时景年收回目光,凑到寒寻耳边道:“我听闻他生母是妖族的九尾天狐,虽不知真假,但南远之确实相貌一般。”
寒寻收回探寻目光,“难怪。”
南忆察觉到被窥探,立刻抬眼向他看去,一看到他的脸,立刻愣住了,惊诧的表情几乎要掩饰不住了。
暮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看见了正冲着他微笑的时景年,连忙挥手叫道:“景年哥,快上来!”
寒寻被她看得略一皱眉,周身一寒,她却蓦的收回了目光。
时景年笑着应了暮云,招呼寒寻同他一起去。
于是,两个人的聚餐,就变成了四个人的。
见时景年跟寒寻上楼来了,南忆从窗柩上起身,给时景年施了一礼:“时宗主。”
时景年笑着介绍身旁的人:“南忆,这是沧澜山的寒寻,你们还是第一次见吧。”
南忆也给寒寻施了一礼,眸光谦逊:“久闻寒寻公子大名。”
一旁好些各家门派子弟见了时景年也纷纷施礼:“时宗主!则隐君!”
时景年笑着点头示意,而寒寻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南忆看了忍不住撇嘴腹诽:“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铁一般面孔的人物,气势凌厉、眉眼冷凝,不甚冰冷。”
南忆眼角抽了抽,暮云立刻挑眉会以,开口道:“景年哥、则隐君,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跟南忆就先去吃午饭了哈。”
谁知,时景年却笑说:“刚巧我跟则隐也未吃午饭,不如我们就一起吧。”
话毕,寒寻看了他一眼,时景年却对着他笑了笑,眨了眨眼。
暮云登时卡壳,一副这下咋办的表情看向南忆,南忆无奈一耸肩,开口应下:“好啊,刚好我跟对面酒楼订了雅间,一起去尝一尝修灵城的特色吧。”
说完,率先拖着暮云下楼往对面酒楼走。
暮云凑到他耳边,贼兮兮的偷看一眼身后跟上来的两人:“南忆兄,那我们两个下午说好去灵泉玩儿的,怎么办啊?景年哥老是说修灵城乱,肯定不会给我出去玩儿的。”
南忆也瞥了身后一眼,“那我们就偷偷溜出去。”
两人互咬着耳朵嘀嘀咕咕的,身后跟着的寒寻虽不发一语,但目光却放在了他们身上,因为他们身上特有的少年人活泼的气息实在是很难教人不投去目光,而且,南忆为何要隐匿气息和真身?
时景年同他是一同长大的好友,自然是连他的一个眼神也能读懂的,于是便给他讲解道:“我估计这两人定是在商量着等会儿怎么甩掉我们,南忆小子一定是有十八个主意在教给暮云。”
寒寻难得微微勾了唇角:“那你为何非要一起吃饭?”
时景年叹息:“你也知道,最近魔族异动频繁,这修灵城本就鱼龙混杂,此次魔界各个能人也都倾巢而出,我始终担心他们是不是有所动作。”
寒寻点头:“我前日路途中偶遇魔蝠姚东风,他正欲猎杀两个无辜农夫,被我拦下,他却毫不恋战,直接逃了。”
时景年面上浮现愁色:“暮家现在靠暮城一人撑着,暮叔的身体恐时日不多,暮云,我定是要力所能及的相互的。”
此次的和谈会,更想和谈的是各大门派,而魔族众人态度一直很高傲,尤其是魔君莫问,更是咄咄逼人,如若此次会谈出现了任何差错,就是魔族与修士的再次血战。
然而各大修士门派状况却不大乐观,沧澜山的重虚元君闭关至今,尚未出关。启元宗老宗主将将去世不久,新宗主时景年接任,虽说时景年的实力不容置疑,但老宗主的实力可是与重虚元君同等的实力,这一下去掉了两大实力顶梁柱,再加上净月阁的暮裂天已然病重。
耀阳派的叶嵩从来也是跟实力搭不上边的,广陵门的南远之实力不错,但为人却谨慎避世,一派佛系的性情,这不,连儿子都养的要上房揭瓦了。
一场事关重大的和谈会,竟然派出去的都是年轻小辈,幸而有则隐君代为主持大局。
醉仙楼雅间。
酒菜都是南忆定的,菜刚上齐,她就迫不及待的洗净了手,撸起袖子开始剥虾。
暮云则是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但也因着寒寻坐在对面,而收敛了很多。
一桌子都是红红火火的菜色,鱼虾一样不少,看得寒寻都想要皱眉头。
寒寻神色不动,伸出筷子夹了一盘没有红色的青菜,刚入口,他就一顿,这也是辣的,原来辣椒是绿色的。
南忆剥虾简直是练出了专业的技巧,迅速的给暮云剥了几个,时景年的碗里也被他添了几个剥好的。
时景年原本便是个温和从容的好脾气,笑着夹进了口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开口要跟南忆讲。
只见南忆已经把两只剥好的虾尾放进了寒寻面前的碗中,还顺带说了一句:“寒寻公子,这大虾我尝过了,贼鲜嫩,别客气,快尝尝。”
果然,寒寻顿住了,抬眼看向他,面色无波:“我只食素。”
“嗯?哦,哈哈哈哈,那我自己吃了吧。”
南忆的爪子比说话还要快,又把他碗里的两只捏回,直接一口吞了。
对于她的行为,寒寻闭了下眼,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时景年赶紧来打圆场,又顺便叫了两个清淡的素菜,但寒寻还是扔下筷子直接寒着脸走了,时景年只好吩咐酒楼小厮把饭菜送进他的房间。
南忆瞪着眼睛一边鼓动腮帮子,一边疑惑的目送寒寻走了。
前脚寒寻刚走了出去,后脚暮云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一脚踩在南忆的脚背上,“南忆,你作死啊,你那爪子剥的虾也敢往则隐君的碗里送?”
南忆举起双手前前后后转着看,“我这手怎么了?都洗的干干净净了,你看看这白白嫩嫩的。”
暮云没好气:“你就作吧,非要哪天则隐君拿剑狠狠削你一顿,你就老实了。”
南忆拉过时景年:“时宗主,这我也不晓得他不吃荤啊,这不能怪我吧?”
时景年无奈:“南忆公子,则隐君讲究颇多,且又性情冷疏,你跟我们闹一闹无所谓,但是在他面前还是收敛一些吧。”
南忆撇嘴:“真是个无聊的人。”
时景年听后微微叹息,似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