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将军多疑了,我主爱才,希望得到将军的支持,否则我也不会前来。”
麹义想了想,觉得沮授说的还是有些道理,潘凤就算在蠢,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况且白天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你回去告诉潘凤,他非我心中明主。”
“麹将军,他日我主公诛杀董贼后,真正成为冀州牧,你不从主公,就算主公容你,朝廷安可容你?届时你欲往何为?别说袁绍袁术之流,天下之大,你可有去处?”
“我与潘凤一同在韩馥手中待过一段时日,他的为人我太清楚不过了,逞匹夫之勇,且心中无谋略,如何让我信服?”
“可当日在主公屋内夜谈,那番言论,是你口中之人吗?”
“就算他变化许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恕我不能认同,况且他明知先生在此,还敢大动兵戈,就不怕我一剑杀了先生,向来他也不过如此,这样的庸主,你为何还替他卖命?”
沮授心中一凉,麹义这话犹如一根锋利的针尖刺入他的心窝,虽然他心里清楚,麹义这么低端的挑拨离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他还是扪心自问,自己离开大营,潘凤肯定是知道的,可他此番动作,难不成认为自己投靠麹义了不成?
想到此处,沮授心中不免一凉,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麹义见沮授久久不语,咧嘴一笑:“先生大才,潘凤将先生放置如此危险之地,你为何还要追随与他,不如...”
沮授大怒:“你当沮授何许人,既然认定了主公,就不会做朝秦暮楚之人!”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后,潘凤进入营帐,一脸笑意看着二人。
见到潘凤进来,麹义跟沮授不由得有些吃惊。
麹义望着潘凤,这货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难道死光了吗?
沮授则对自己刚才那番设想感到有些羞愧,潘凤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他没有抛弃自己。
“主公!”
潘凤抬起手阻止了沮授继续说下去:“刚才那番话我都听见了,你无需多言。”
麹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对着外面吼道:“人都死哪里去了!”
两名鼻青脸肿的士兵小跑了进来对着麹义行礼:“将军。”
麹义一愣:“你们这是怎么了?”
二人看了看潘凤身后的张郃,然后又低下头去。
麹义心中已然明了,是张郃揍的了:“潘将军前来为何不来禀告?”
“启禀将军,潘将军手中持有韩州牧的令牌...”
麹义翻了翻白眼,他忘记了这一茬,此次潘凤前去会盟,还带上了韩馥。
看来他们也尽力了阻拦了...
“行了,退下吧。”
二人急忙小跑着出去了。
“潘将军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潘凤自顾走到沮授身旁,端起案台上的酒盅一口饮下,然后望着麹义:“我此次前来就一件事。”
“何事?”
“说服你跟我一起共创大业,或者...被你杀死!”
潘凤说完,目光死死的盯着麹义,事已至此,他没有功夫继续陪着这货耗下去了,一旦到了酸枣,就要跟董卓厮杀,他哪里有功夫温水煮青蛙,非常时刻,直接火力全开,要么把他烧焦,要么引火上身,没得选了。
麹义望着潘凤,他不敢相信,这货是自己认识的潘凤,他记忆中的潘凤勇不及他半分,谋略更无,只是运气好,早些年便遇见了韩馥而已,所以才得重用。
“潘将军,你我不是有约,见过袁绍后再做定夺?”
潘凤摇了摇头:“抱歉,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无争雄之心,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可现在不行,我要诛杀董卓,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麹某不才,只怕帮不上潘将军什么忙。”
“你先别着急推迟,听我说完也不迟。”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在凉州长大,从小便熟知羌人的战法,目前手中有一支凉州的亲兵,作战骁勇无比。”
“你说这些作甚。”
“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还有勇有谋,有万夫不当之勇,部下也是舍生忘死,天下英雄中少有能与你匹敌之人。”
麹义傲然道:“那是!”
“听我说完!!”
麹义识趣的闭嘴。
“但你这人也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便是狂傲不知天高地厚,你是有本事没错,但你也藐视天下英雄,觉得天下间无人能够驾驭你,你应当在这大乱的天下里有一席之地!”
麹义微怒,眉头微皱,死死的盯着潘凤。
“别说我了,此刻的你只怕连四世三公的袁家你也看不上吧,但我可以告诉你,跟着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而我只要你一样东西!”
“你能给我什么,想要什么?”
“自由,我永许你掌兵之权,只要你能立功,天下之大任你逍遥,但我要你的忠心,一颗用不背叛的忠心!”
说完,潘凤缓缓的起身,对着沮授说道:“走了。”
麹义楞在原地,刚刚潘凤的一席话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当潘凤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麹义,你好好想想,天明之前我等你的答复,要么投靠我,或者你自行离去,天亮以后,我没有得到你的答复,而你又不肯离去,我必攻伐你。
我知你作战勇猛,也知你军队强悍,但我哪怕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因为你在我身边又不肯臣服于我,我无法专心攻伐董卓,事关重大,我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说完,潘凤走了出去,张郃沮授看了眼麹义,也跟了出去。
麹义望着潘凤离去的背影,有些犹豫,是杀了潘凤还是如何,可潘凤渐渐走远了,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回到军营,潘凤对着沮授破口大骂:“这个混蛋,一声不吭的跑他那去,我还以为你投靠他去了,气得我恨不得立刻挥军冲杀过去,要不是田元皓拦着,此刻你已经死了!”
听着潘凤的咆哮,沮授一脸委屈,我好心为你去充当说客,你居然如此待我,要不是刚刚你深入敌营带我出来,我肯定还嘴...
潘凤喋喋不休的骂了一刻钟后,才让众人退下。
营帐外,田丰将潘凤收买人心的一段话告诉了沮授,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拂袖离去,张郃高览也学着田丰的模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