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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于树梢或于故乡?

这是个并不漆黑的夜晚,如果把整个世界比做一个瓦罐,那么巨大的月亮便是它的罐口,只见她毫不吝啬的,宽厚的,把人们醒时的幻想,淘米时指尖的银光,绸缎质感的爱,随着月亮春天的雪水——月光,奔流着。而罐内的事物同样积极的回应着,雪乘着月光的河流酣睡摇摆,他们是冬夜怒放的应季花儿,花瓣的脉络中埋藏着银光闪闪,构成一张温暖干净的棉白毛毯,街边游动着三两粒黑点,有的抽着烟,有的吐着寒气,偶尔抬头,眼里的微光徐徐律动。罐子里的一切都在模拟着,回应着罐口,仿佛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黑存在。

李玉冰走在大街上,

半盏茶的功夫,李堂便出现了。依旧是一套笔挺的西装,除了正装之外,李玉冰未见他穿过别的衣服。

李堂面容精神饱满,神色中却略带疲倦,不像刚醒来的模样,更像是工作了一段时间。

“叔叔真是辛苦。”李玉冰暗自想到。

“说吧,什么事。”李堂缓缓地抿了一口茶。

“我跟星儿吵架了。”

“为什么?因为什么事?”

李玉冰的语调很平缓;

“我想以后去方祁看看,她不同意。并且很不高兴,我难以理解。我解释不清想去方祁的原因,只是感到心里有落差。”

李堂思索片刻才开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只是缺少一个根。”

“根?”

“对,像我,星儿,小海,我们都有魏梁作为故乡,在魏梁的熏陶下成长。当初你被圣上和皇后收养,以我孩子的名义住进李府或者魏宫。”

李堂看了看李玉冰一灰一绿的眼眸。

“你有异色的眼眸,是典型的方祁血脉,却丢失了方祁的记忆。相当于和小海,星儿一起长大,定是难以融入魏梁,没有故乡的感觉,不会好受吧……”

“我还是不理解,就是说,回到方祁,问题就能解决了?”

李堂先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想李玉冰虽然举止成熟,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复杂的事情想不通也很正常。

“未必。方祁灭国距今也有六年之久,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我国占领,其余被南煜吞并,难说能留存多少遗迹。是的,我得告诉你,你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根。”

“那怎么办?”

“你还小,才十三岁岁,还有七年才成年,我希望你能投入更多时间到修炼当中。自身实力强大了,很多问题自然就会得到解决。”

“嗯,好吧。可我还是不懂星儿会难过的原因。”

“我大概能猜到,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当面跟她聊聊。”

“瞳贴还够用吗?”

“够的,房间里备了很多,够用一整年了。”

李堂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在这次灵斗大会中夺得冠军,届时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奖励。”

灵斗大会指的是福京皇家学院举办的两年一度的校内比赛,分为双打和单打两种模式。

李玉冰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注水了一样沉:“叔叔,别,我的实力…”

“你们这帮年轻人就是需要激励,呵呵呵,期待你的表现,叔叔相信你。”

转念一想,李玉冰还是乐开了花,这岂不是白赚了,如果我达成了有奖励,输了还没有惩罚,岂不美哉。

李堂像是看穿了李玉冰的心思:

“如果你没达到,就别怪我削减你的零花钱,同时我还会和圣上打小报告,说你最近不够努力。”

“别,我答应还不成吗。”此时的李玉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就好,你要不在解决早餐,再给星儿打个电话?”

“不必了,早餐我去外面吃,就不麻烦您了。”李玉冰朝着李堂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李堂摇了摇头,望着李玉冰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了。”

————

这是再常见不过的冬日清晨,空气干净而单薄,太阳拨弄着她银白的发丝,街上行人稀疏,福京的夜景方才熄灭。

李玉冰花七十五魏元买了份超大号的卷饼。这种卷饼是福京的特产,用蔬菜汁和小麦制成的饼皮,包裹着大量的芝士,龙虾,和松茸。口感滑嫩,肥而不腻。饼皮中的菜蔬味柔和甘甜,浓郁的鲜香在李玉冰的味蕾上跃动徘徊。

他在街头吃卷饼时阴差阳错的就走到了椿恒教的教堂门口。

椿恒教目前是魏梁的第一大教,本是来自南煜,却意外的在魏梁发展的很好,近几年在福京的教堂也逐渐增多。椿恒教的主神是一棵生命之树——圣椿,传说中这棵树上的果子坠落变成了世间的翠蔓枝藤,飞禽走兽。同时这颗树的枝条固定了天上的星星,支撑了天与地。

李玉冰嘴里叼着卷饼看着椿恒教建筑大门边贴着的告示:

宇宙还是一片混沌时

只布满梦之神的啼哭

大地女神还尚年轻

笑容温柔而欢愉

震动之神声传万里

不见她的面容

风与火被一位神衹尽收手中

水神的皮毛尚未苏醒

直到山巅处传来一声鹿鸣

悠长的回响伴随着光雨降临

生命之树无种而发

高高的枝条撕裂了天空

裂口成为了繁星

生命之树的叶洒落世间

变成了森藤万千

生命之树的果轻轻坠落

化作了虫兽鳞羽

毁灭之蛇悄悄从果实中爬出

左眼充满杀戮的红

右眼充满窥探的紫

大地女神的脸庞渐渐衰老

柔软的水面被啃食出浪涛

鹿鸣的回响短促无力

太华大陆破碎支离

只见生命之树逐渐成长

树干支撑着推开天与地

根部连接太华为一个整体

毁灭之蛇被压在根边奄奄一息

生命之树结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实

人类从中走出

左手温柔

右手希望

只为警惕毒蛇

掌管生灵……

李玉冰向来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恍然间想起了给魏星澜打电话的事,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你疯了吧!!”

电话那头的震动吓的李玉冰差点脱手。

“我跟哥哥找了一晚上,昨天分元谁都不上班你要让人担心死吗!昨天晚上十二点去李府你也不在,去魏宫你也不在!电话不仅拉黑我的,直接就关机了!!像你这样清秀的男孩子,那么深夜要是遇到老变态怎么办!或者有个杀人魔什么的!!我该怎么跟妈妈爸爸交代!!李叔叔岂不是要摊上责任!!这些你想没想过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慢慢来。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李玉冰尴尬的回答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赶到猪麻麻火锅店。”

“猪麻麻在哪?”

“噢,对!我简直太蠢了!我忘了你是个路痴。那你打车来,车伙计总知道路在哪吧。”

几分钟后李玉冰来到了猪麻麻火锅店内。

见到他的魏星澜摆出一番怪脸色,甩动着一头深灰色短发,阴阳怪气的道:“呦~~看看这是谁来了。原来是咱们家冰冰啊,我还以为你被森林里面的妖兽给吃了呢。毕竟像你这样成绩颇好,家长疼爱,同学喜爱的孩子,一旦失踪可是要影响全国经济的呢,那可了不得。我想你昨晚去哪了你也不知道,因为你的寻路能力还没有盲人强。”说完后双手抱在胸前,嘴唇微撅,露出了一个看着办的笑容和眼神。

魏星海强忍着笑意拍了拍魏星澜的肩膀:“好啦,好啦。星儿,你就听他解释吧……”

话还没说完,魏星澜的头就跟波浪鼓似的摇晃起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除非…”她突然停了下来,露出了一脸坏笑:“除非冰冰帮我复习关于灵魄和妖兽的知识。”

“可是上次你就没认……”

魏星澜扬起脑袋:“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这次,这次我一定认真听!”

“好吧……那要不要先点餐…”

“服务员,来一份变态辣,一份牛奶锅和一份微辣!”魏星澜向服务员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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