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朵走进院子时,卡尼斯正在树下抚琴,知一闭目躺在太师椅上。
听到脚步声知一开眼,笑道:“来得真巧,卡尼斯酿的葡萄酒好了,晚上我们喝个痛快。”
“不了,我来辞行。”
赤烈焰派人传阿音朵,阿音朵需赶去一烈城。
阿音朵看着知一,眼睛带着期许。
知一已经不是以前的知一了,她并不好奇阿音朵为何离开,外面形势如何,说了句一路顺风。
阿音朵轻叹,旋即交代,“近来双头火螭脾气坏,你替我多留意些。若它失控,你将它引入南边的九行星阵中。”
九行星阵是赤烈焰预防双头火螭发狂而设,这么多年来,阿音朵从没用过。
好姐妹托付,知一哪有不允,“好,你放心去。”
阿音朵转身离开,她走后的当夜,海上传来怪叫声。
知一寻思,火螭也太不给面子了,第一天就闹腾。
旁边的卡尼斯误以为知一没认出火螭声,解释道:“是火螭在叫,想必今夜没有听到海王埙音,发脾气呢。”
“阿音朵每天都吹?”
卡尼斯点头,“从昭城回来后,火螭的脾气变暴躁,海王每晚以埙音安抚。”
“阿音朵真有耐心,是我的话直接关进九行星里。”
“听海王说,一旦入阵,火螭就出不来了,海王拿火螭当朋友,不希望它被限制自由。”
听过卡尼斯解释,知一纳闷,阿音朵既不希望限制它自由,为何临走时又说它不听话就关九行星里?
她略凝思,想必阿音朵是说迫不得已时才为之。
怪叫声戛然而止,知一寻思它既安静,便不用再管。
卡尼斯问,“姑娘不去看看它么?”
“没声音了,应该是叫累歇息了。”
卡尼斯想起阿音朵临走时对火螭颇不放心,想劝又顾忌身份差别。
知一哈欠连连,他只得将劝告吞下肚。
他的心思,知一看在眼里,寻思阿音朵从哪里找来个如此玲珑心的人,问道,“你是怎么遇到阿音朵的?”
卡尼斯愣了愣,知一笑道,“不必勉强,不想说就不说。”
“不,只是小人觉得奇怪,姑念来流霞海大半年,从不问小人的事,小人还以为您不关心这些。”
语未休,知一拍了拍自己脑袋,“老毛病又犯了,说好不认真,去打听别人干什么,卡尼斯,你可千万别告诉我。”
卡尼斯听不明白知一的话,“小人并非不想告诉姑娘,就觉奇怪,小人是在,”
知一慌忙打断,“停,打住啊,不准说!”
卡尼斯点点头,没有继续说。
安然过了两日,这日天刚亮海上传来咆哮声,吵醒知一。
知一披件薄衫出房,但见云层泛红光,光从西向东,且在不断延伸。
是火螭在喷火,知一暗叫不好,往海边跑,还没跑到海边,一道火线从天而降,岛上的防护林顷刻化成火海。
“快,叫人扑火。”知一吩咐卡尼斯,卡尼斯立即从西边去。
火螭悬浮半空,头左摇右摆,像是喝醉酒般,大粗尾来回荡,将海水搅得天翻地覆。
知一怕它烧岛,腾空而起,手幻出长鞭,欲捆绑它。
火螭徒然沉入海里,避过鞭子,它在海中上跳下窜,掀起三层高的海浪。
水漫上岸,如涨洪水一般,冲倒海岸边的木屋。
知一叹口气,头朝下,扑通一声,扎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