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点点头,“胡康,这是我的朋友。”
唯恐被人认出,华锦没有说知一的名字。
知一笑道,“你可以叫我姐姐。”
胡康眼睛并不看知一,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师,请坐。”
知一怔住片刻,自己坐下。
胡夫人见胡康到来,吩咐人摆菜肴,待菜齐后,胡康看一眼胡夫人,胡夫人借故离席。
后来知一才得知,川地人的富贵人家,女子不上桌吃饭。
华锦开门见山,“今日我和朋友到访,是有事相询,我们想了解,你进入神庙后经历了什么。”
胡康说道,“我病得迷迷糊糊,并不记得,只觉得有人在身边,有人给我喝药,其他的,也没印象。”
知一问道,“身体上可有什么不同?”
胡康摇头,华锦又说,“你在神庙待了多久?”
“七日,期间一直昏沉,完全清醒时已经回到家中。”
胡康不记得,无法提供有用的线索,华锦有些泄气。
桌上的菜都是凉菜,菜上铺红色辣椒,胡康吃得甚欢,知一忽而问,“你病好了多久?”
“三日。”
“三日你的精神便如此好了?”
胡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身强体健,恢复得快。”
“病才好三日就射箭吃辣椒,也太不忌讳了吧。”
照他们所说,胡康生病一个月,完全康复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哪能三日就这般精神。
面前的胡康眼神闪烁,一瞧便知他有所隐瞒。
华锦板脸,“胡康,对老师也要说谎吗?”
华锦嘴抿成一线,低头不敢看华锦,华锦又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不勉强。”
华锦起身,胡康慌神,“老师,你别走,我,我说。”
华锦坐下,胡康压低声道,“老师,我没得病,是爹他们要我装病,然后进神庙。”
华锦大惊,“这么说来,神庙里根本就没有治病?”
“不,有的,只是我不是,他们有给病人治病。”
“怎么治法?吃药还是扎针?”
胡康摇头,咬着唇,“用刀。”
知一和华锦愕然,瘟疫是发热,怎会用刀呢?
“真正被他们治过的人有活着出来的么?”
胡康点头,“李家的老四出神庙的时候还活着。”
知一和华锦心急去找人,起身要走,胡康说道,“老师,您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我阿爹会打死我的。”
华锦点头,与知一前往李家。
他们刚赶到李家,便见一个小姑娘在门前挂灯笼。
不祥之感腾起,知一问道,“小妹妹,这灯笼是为谁挂的?”
“我四哥。”
人还是死了,知一心一沉,“他什么时候从神庙出来的?”
小姑娘掰了掰手指头,比出三根手指,知一又问,“我们是你四哥的朋友,想送他最后一程,你看可以吗?”
既然他们在他身上动了刀,李阿四的身上一定留有痕迹。
小姑娘说道,“你们来晚了,爹娘把四哥推到河里了。”
两人听完,立即往河边跑,抵达河边时,河面波澜起伏,一望无垠,尸体早没影了。
知一叹息,“既找不到尸体,就只能冒险夜探神庙了。”
华锦皱眉,“你是女子,不能进神庙,我去吧。”
知一大笑两声,“除了男澡堂,天底下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而且他们装神弄鬼,我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华锦见劝不住,也只能随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