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怔住,旋即摆头,“你会告诉我的,因为我能缓解你的难受,替你减轻痛苦。”
能量碰撞的炙热胜火百倍,煎熬万倍,没人可以忍受。
老陈早有预料,制作清丹,他并非怜惜知一,而是不愿失去探究的人。
知一看他一眼,不断在地翻腾。
老陈含笑,料想她撑不了多久,然而等了半个时辰,却没等到一个字。
他不禁恼火,“好,你能撑,撑得了一日,还撑得过一个月?有本事永远不说!”
知一大汗淋漓,宛如生过孩子般虚脱,但眸中坚毅不褪半分,牙关更紧。
老陈气急败坏而走,莹莹打水替知一擦汗,“你痛就说,与他置什么气,瞧你,难受成什么样了?”
知一瞥了眼莹莹,莹莹立即收声,偏过头去,端盆子走。
之后几日,知一在热浪中煎熬,昏厥,苏醒,煎熬,如此反复。
“她的骨头真是硬,人被折磨得剩一把骨头了,依然不肯说。”
这日知一又被痛醒,听到莹莹的话,她没有立即睁眼。
老陈说道,“她练过武,忍耐力比平常人好。”
他本以为知一挨不住,谁曾想她骨头这般硬。
莹莹担心道,“万一她真的不说,那我们的努力不白费了么?”
“照他估测,人接受能量后前一个月发热,后一个月抽搐,等抽搐之际,再硬的骨头也会松软。”
知一暗想老陈口中的他是谁?
会不会是教主?为什么他不现身呢?
灼热袭知一,煎烤知一五肺六腑,打断知一思绪。
知一忍不住哼了声,中断老陈和莹莹的交谈。
见知一醒来,莹莹讨好道,“知道你难受,我特地又给你买了一些香囊。”
没等知一开口,老陈阴沉砸碎茶杯,“对这种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给什么香囊,就该给臭粪。”
紧接老陈谩骂,字字带脏。
知一在二门主的严厉责骂中成长,对骂语见怪不怪,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闭目,只当听不到。
唱红脸的老陈退场后,做白脸的莹莹登场,“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在我们手上,与我们硬着干,吃亏的是你,你还是把身体的症状如实说了吧。这样吧,你若说了,想吃什么我全给你买。”
知一沉默,她才不吃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子这套。
莹莹没撤只能离开,她走后,知一依稀听到她与老陈在外窃窃私语,想必是商量如何撬开自己的嘴。
眼下知一是他们唯一的希望,知一料定他们不会杀自己,她也不想死,她是赤烈焰等人费了九年心血养能量树召回来的人,她决不轻易放弃。
热浪卷土重来,炙热一浪高一浪,袭击知一。
知一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滚下床。
外面的莹莹和老陈听到声音进来,见知一在地上,老陈说道,“又发作了。”
“要给她吃药么?”
“既然她不愿说,就扛着呗,多吃些苦头。”
“万一她撑不住怎么办?”
“那就是她的命。”老陈面无表情走,莹莹迟疑片刻也离开。
知一在地上打转,撞歪桌子,击飞圆凳,直至昏眩。
迷糊间,知一感到一只手搭在她手腕,腕上十分暖和,耳边隐约有人声,声音很轻。
她努力集中注意,却因头昏沉而意识涣散,无法听清楚,最后她又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