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烈城搜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的老陈,此时出现在知一面前。
知一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藏在妩裳的库房里?”
老陈笑了笑,知一明白她猜对了,谁都不会料到,老陈藏匿在妩裳中。
知一环顾,发现外面街道陌生,老陈说道,“这是丹炎城。”
天山与焰之领域在草原开战,丹炎城是天山的后方,旁人绝不会想到知一在丹炎城,知一寻思这下烈难寻自己了。
三人住进一间带前院的小楼,知一和莹莹在二楼,老陈在一楼。
他们知道药物对知一没作用,便扎银针于知一身上,使得知一四肢无力。
知一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陷入昏迷,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莹莹负责照顾知一,老陈则倒腾丹药,除了他们之外,知一没有见过其他人。
这日莹莹不在,老陈把刚炼制好的褐色丹药塞入知一嘴里,知一问道,“这是什么?”
“补药,吃了能让你气血通顺。”
知一心惊,“你们要拿我来试?”
“放心,不让无力回天蚁咬你,熊天等人的死让我们认清,无力回天无法做桥梁做能量转换。”
老陈说话时,脸上露出怪异地笑,知一非但没有安心,还觉得可怕。
知一暗思,真如赤烈焰料中,源教知道人被无力回天蚁咬后无用,他们又琢磨新的办法,只是这次要用自己做试验。
老陈不说,知一明白追问也无用,问起心里的另一桩疑惑,“你在焰王宫多年,为什么忽然转变?”
“因为我是细作啊。”
“不,你不是。”
老陈本是敷衍,但知一语气笃定,他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直觉。”
老陈讥讽,“直觉常骗人,就像你没有发现莹莹潜伏在你身边一样。”
若是知一觉察莹莹,不至于落入他们手里。
“你说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季?”
老陈顿了顿,缓缓点头,“对啊,季节交替之际,最难辨别是冬还是春。和人心一点一点变,是一个道理。”
莹莹是到一烈城后转变,假如是一开始她怀有狼子野心,以知一的敏锐,又岂能不知?
“莹莹是因为野心,你呢?我不觉得你和她一样。”
老陈年逾六十,说话行事都有种淡然,故而知一不认为他有野心。
“我年纪虽然大,不代表没有野心,只是野心分很多种,有的是名,有的是利,有的是新奇。”
老陈的话逐渐变轻,知一陷入昏迷中。
随后两日,知一都梦到那只死去的老鼠。
暴突的双眼,绝望的尖叫,以及死前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惊得知一醒来,不愿成为老陈的老鼠,故而只要她稍清醒,她便思索怎么逃走。
这日知一恢复意识,隐约听到老陈和莹莹的谈话。
老陈说知一身体调理好,三日后可以开始。
知一惊恐得立即清醒,她一定要逃走,绝不要做他们的牺牲品。
逃走有三难,一是她身上钉了四根银针,使她浑身无力,知一无法逼出针恢复自由,唯有暴露自己的位置,以便获得救助;
二是如何暴露,莹莹除了偶尔外出,其余时间寸步不离;
三是即使暴露,她未必能获得解脱,这是丹炎城,天山的地方,若是被天山发现,她不过是从一个虎口落入狼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