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浑浑噩噩躺了两日,莹莹欣喜走进房,“门主,焰王宫宫女稀缺,你现在去保准能成。”
知一心死如灰,动也不动,“不必了。”
莹莹一得知消息就通知知一,本以为她会欢喜,怎料还是丧气,大为不解,“之前您不是想方设法进去么?”
“此一时彼一时,我不想了。”
莹莹正准备劝,筝娘又进来,“知一,我能把你送入宫,先前我没想起来,我与焰王宫内的花匠老陈熟,他那缺人,我和他招呼声,你就能进宫。”
知一赖洋洋道,“不去,以后都不去。”
筝娘不知她心境已转变,惊奇,“你不见焰王了?”
“他有心与我断,我不该这么无耻再纠缠他,虽然我脸皮厚,但也不该用在这事上,洒脱一点,十年二十年后,大家见面,还能会心一笑。”
知一躺了两日,满脑丧气之念,全然不像以往,越挫越勇。
一旁的葛青竹听了不免发笑,叹道,“世上最毒莫过情,能使人变傻又变笨。”
知一看她一眼,“别以往我没听出拐弯抹角说我傻。”
葛青竹意味深长道,“光听出我的言外意没用,得猜透焰哥哥的呀。”
知一没好气道,“别与我猜哑谜,我脑里一片空白。”
葛青竹抿笑不语,知一倒清醒许多,细细回忆她前后两次出城,惊觉其中荒唐,而她居然没发觉。
见知一灰暗的眼眸变亮,筝娘打趣,“如何,还进不进宫?”
“进,当然进。”既然赤烈焰不希望知一走,她自然得留下。
次日起,焰王宫内多了名花匠。
焰王宫不比万古城雄伟,它更讲究浑然天成,殿堂楼阁与花木竹石相得益彰,彼此呼应,十分精雅。
知一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老陈安排她清晨打捞池塘的落叶,给花除草等简单事。
花匠之职方便知一在宫内走动,知一探清楚赤烈焰每日活动范围,在经过处求和。
每日清晨卯时三刻,赤烈焰从池塘旁的长廊走过,知一便以落叶铺写我错了三字在池塘上,然而每次赤烈焰步履匆匆,不曾往水面瞥一眼。
知一见赤烈焰没发现,不禁气恼,第八日清晨,在水面写个愚字,一为泄愤,二为试探。
脚步声及近,知一躲于池塘边的假山后观察。
赤烈焰行如风过,眼皮都不抬,知一扁嘴,心想他是真没瞧见啊。
知一闷闷从池塘走到后花园,远远瞧见老陈黑着脸,她纳闷自己没干什么啊。
待到他跟前,老陈说道,“不是吩咐你清理池塘么?方才内务总管特地把我叫去骂了一顿,斥我没有清干净落叶。”
知一清扫过却被人冤枉没有,急道:“我清理了,不信你去看。”
老陈见知一满脸真诚,不像说谎,嘀咕道,“那他怎么说不干净啊,你再去清理一遍。”
知一不得不返回池塘,到了池边,发现塘里的愚字旁多了个你,知一扑哧一笑,道了声幼稚。
赤烈焰肯留字,意味着他怒气渐消,知一暗叹多日的努力总算没白费,想到拨云见日指日可待,她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