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也不解释,将错就错道,“素雅说了,没有个几万两黄金,你休想把我娶走,我可是昆仑之宝。”
“要价挺高,不怕把我吓跑了么?”
知一自己把钱抬高,莫名心虚,“怎么,你觉得我不值这个钱?”
赤烈焰抿笑,“倒也不是,你的随嫁物是什么?聘礼高,随嫁之物总不能寒酸吧?”
知一愣住,素雅那铁公鸡,哪肯给知一备嫁妆,干笑两声,“如果没有呢?”
赤烈焰叹息摇摇头,“你们是空手套白狼啊,太不厚道了吧。”
“焰王得多理解贫困之人,给予最大的接纳。”
“换句话说,就是当傻子,仍由你占便宜?”
赤烈焰直白的话,叫知一颇为尴尬,厚颜强辩,“不是让我占便宜,而是爱到深处不以金量,唯有不牵扯钱的婚嫁,方为人间真爱。”
赤烈焰笑了笑,顺儿敲门,告之晚膳准备妥当,知一如释重负,赶紧拉赤烈焰用膳。
翌日知一先到妩裳巡查经营状况,莹莹将店铺打理得很好,不必操心。
她又到简衣,筝娘见知一来,欢喜道,“我酿的梅子酒开了封,晚上到我府上做客吧。”
知一沉吟,“除我之外,还请了谁?”
“单你一个,其他人我又不熟。”
“印子前辈呢?”
“他带我苗儿出城了,今夜不回来。”
得知没别人,知一欣然答应。
知一有一习惯,从不空手到朋友家做客,傍晚之时,抱个冬瓜进筝娘家。
见到冬瓜,筝娘笑道,“我苗儿昨日吵着要吃冬瓜,今日你就带来,真好呀。”
“我院里种的,很甜,你交代他们别加太多盐,一点提味就好。”
知一交给下人,筝娘吩咐下人们将酒菜端上。
两人熟悉,也不拘泥席宴,筝娘在院里的枇杷树下摆了两张太师椅,一方小竹桌,两人并排而坐。
知一抿了口梅子酒,“品酒听风,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惬意吗?”
“好久没如此舒爽了。”
乐平之战后是知远的丧事,紧接又是天山,知一不断在事与事间穿,毫无余暇可言。
筝娘悠悠回:“偶尔一次是惬意,久了只觉无聊。没有简衣以前,这就是我的生活,坐在这发呆。”
“那挺无聊的。”
“所以我得好好谢你,把我从无聊中拉出去。”
“确实得好好谢我,待会吩咐他们把剩下的梅子酒全送我府啊。”
虽不吝啬酒,但知一这般自觉实在有些惹人烦,筝娘没好气道,“你倒是不客气。”
“那是。”
说笑间,一道白影跑来,扑进筝娘怀里,“娘!”
言苗突然出现,筝娘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日才回么?”
“爹说办完事早点回来,免得你挂念。”
言苗边答筝娘边瞥知一,筝娘介绍,“她是你知姨。”
“知姨好漂亮啊。”
知一满意笑道,“好孩子,有眼光,将来前途无量。”
“当然了,他是我的儿子。”印子走近,他摸摸言苗的头,“你累了,让你娘带你回房休息吧。”
筝娘拉着言苗,略歉意对知一道,“你先坐会,我去去就来。”
知一点点头,目送筝娘二人消失在林荫道里,回头发现印子坐在方才筝娘坐的椅上,给知一的杯里添酒。
印子举杯,“我敬你一杯。”
知一不解,“前辈为何敬我?”
莫非是感谢她不让筝娘无聊?
“能让天山大乱的人,我自然要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