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句抵达殿前时,已有三人在等候考验,一个下巴长了大黑痣的人凑乐句旁,笑眯眯问,“小兄弟,你从哪里来啊?”
“东海。”
“东海?那没戏了。”
乐句锁眉头,大黑痣又道,“你想啊,昆仑最恨东海,难道不怕东海派人混进昆仑做细作么?”
“昆仑门户大开,不是广纳贤才吗?”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未必,你好好想想,进昆仑的要么是平民,要么是天山人,没有东海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吧,免得空欢喜。”
乐句不语,大黑痣又道,“怎么,不相信?那你等着瞧,待会我们四人,肯定是你排最后。”
说话间,温言走出殿,向四人询问过姓名以及出身后,把乐句排在最末。
大黑痣望着乐句笑了笑,乐句转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第一人进殿后出来,面含笑,大黑痣拉那人打听,“什么情况?”
“没什么,问几个问题,然后就成了。”说完他跟昆仑师兄而走。
大黑痣喃喃自语,“这么简单?”
乐句也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待第二人出来,同样满面春风,半晌后大黑痣走出,朝乐句投了个得意眼神,这模样显然已被昆仑收入门中。
前三人都入了门,乐句寻思昆仑是来者不拒么?还是说只因为他们不是东海人。
此时乐句已经入了无忧的迷蝴蝶,阵外知一素雅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乐句走进殿,朝正座上的知一一拜,知一问道,“你为何来昆仑?”
“没有别的去处。”
“若是东海愿再收你呢?”
乐句摆头,“不可能,古公子赶我走,东海其他人绝不会再收留我。”
知一左首座的素雅说道,“我查过,你本是东海下层人,是怎么混到东海上层的?”
在东海,平族分为上中下三等,下层的人毫无地位,做着最辛苦的活,吃最糙的食物,别说学阵法,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然乐句能凭借阵法晋升为上层人,在旁人眼中简直是鲤鱼跃龙门。
乐句微微低头,沉声道,“我奶奶是古时宇的奶妈,她死的时候古时宇前来悼念,我娘向他推荐我替他赶车。”
其实赶车的活是他娘跪在地上求来的,他至今仍记得他娘额头上的血。
“后来呢?”
“机缘下我替古凤起赶车,他指点我阵法。”
乐句说得简单,当中却十分曲折。
他常赶车搭古时宇的夫人去赌坊,古夫人不敢让古时宇知道,就给乐句些吃的用的,以此堵住他的嘴。
乐句把这些恩惠分给其他赶车人,有个赶车人替古凤起赶车,后来他生病,便推荐乐句替古凤起赶车。
古凤起喜欢游山玩水,常在湖边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怕乐句无聊,就教他一些简单的阵法,让他在旁边琢磨。
乐句这才接触到阵法,他本身有些天赋,加上古凤起愿点拨,乐句的阵法越来越高。
“可是东海层级森严,即便你会阵法,也不意味着你可跃层吧。”
乐句点头,“在东海会阵法的人很多,我不算突出,但我被调进收割队,专门替古氏收割白菜,收的白菜多,也就升了。”
阵外的素雅看得乏味,不解道,“他不断被问过去,这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