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替赤烈焰换药,不慎戳到伤口,赤烈焰皱眉,知一忙道歉。
怕疼的赤烈焰横她一眼,“心不在焉,想什么?”
“烈,我说的话,很难懂么?”道枫红说她没有真放心上,而是反省自个。
赤烈焰嗯了声,敢情她此时才觉察?
知一叹息,“以前二门主总说我的话不知所云,我以为他是胡诌,原来是真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很努力解释了。”
“解释不了,就别解释。”
懂的人会明白。
“可是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不明白呢。”
哪怕有一人她也不至于犯愁啊。
“那又如何。”
知一见他满不在乎,眼珠转了转,笑问,“烈,你是不是也有这缺点?以寡言来隐藏缺陷,高明啊!我得向你学,往后少开口。”
他是不屑,她是词不达意,能相提并论么?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居然联系起来,还得出因果,她的异想天开真是出神入化。
见她当真忧愁,赤烈焰问,“想改变?”
知一点头,赤烈焰道,“你诠释不了只因读书少,若想改就多看书。”
提及书她头皮发麻,心慌慌地,“读多少呢?”
“不多,一万册。”
知一吞咽,这叫不多?
一万册对于一个阅字不能超过十行的人,比要她命还厉害,无需权衡,她直接放弃。
“罢了,他们不解就不解吧。”
赤烈焰浮出鄙夷神情,知一挺着背厚颜道,“老叔时常教导我,不要因他人看法迷失自己,坚持本我,相信自己。”
“你到挺会找谬论替自己辩解。”
知一假装听不懂嘲讽,“嘿嘿,人生苦短,干嘛为难自己呢。不过,烈你懂我的对吧?”
赤烈焰没回答,像是默认。
知一包扎好,从他旁边站起。
赤烈焰低语,“看来你应该不会把他们的介怀摆心上。”
他指的是阿音朵和道枫红的不信任。
“当然,心怀鬼胎才介意呢,因为怕坏心思被识破。我既问心无愧,反过来表明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身为君子,我昂首挺胸,小人就只能含胸垂头了。”
浩瀚如沙的荒谬论中,偶尔有一粒真金。
赤烈焰刚要赞许她两句,知一不知好歹道,“正如现在这样,我高高在上,你低坐在下,俯视的感觉真妙啊。”
知一旨在突显自己是坦荡的君子,却无意中贬他为小人。
赤烈焰面微变,伸出一只脚。
知一往旁边去,不察脚下多出障碍物,扑通声响,被绊倒在黄沙地,满嘴的土。
“你,”知一怒目瞪他,到底没敢骂出卑鄙。
赤烈焰站起来,“俯视的感觉,确是妙。”
说完跨过她向外走。
走就走,非得从她身上跨过去么!
知一腹诽,赤烈焰回头,“默写一百遍阵符种类。”
不是没骂出口么,这也要罚!
在赤烈焰看来,动了念头也是罪。
知一哀嚎,央求不要,遭到无情拒绝。
她索性趴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提笔。
两人的对话,隔壁的阿音朵听得一清二楚,她足尖胡乱地划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