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眼珠瞪大,赤烈焰则泰然自若,唯有他信知一绝不会乱说。
“香蕉?你开玩笑么?”
“正是香蕉让我知道七条才是放火的人。在造兵厂附近,有棵香蕉树,树上结着诱人的香蕉,树主人的儿子怕人偷,每天都守到亥时一刻才离开。火灾发生第二日树上少了香蕉,我就估摸着香蕉是凶手放完火后顺便偷的,同时也确定凶手不是离岛上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岛上的人?”
“离岛住着的多数是造兵厂内的工人,矮子前辈曾经下命令,不许造兵厂的人偷香蕉,香蕉不值钱,造兵厂的人不会冒着受罚的风险去偷,所以偷香蕉的人是不受此规定的人,也就是岛外人。”
“即便如此,你怎么确定是七条。”
“火灾过后,我曾去飞流岛视察,当时七条拿出的水果里就有这米蕉。你们肯定会问,其他地方也有,它算不上证据。可我派人查过,这个时候米蕉刚好成熟能吃的,只有造兵厂附近的那棵香蕉树。故而凭这点我能确定凶手是七条。”
黑子赞许,“女娃娃,可以啊,由香蕉就找出犯人,脑袋瓜真灵光。”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赤烈焰问道,“矮子前辈,七条是你什么人?”
“我都说和他没关系了,你们要我说什么。”
赤烈焰说道,“有没有关系,审问一下便知。”
瘸子附和:“既然他和你没关系,那我就不客气审问了。”
言外之意是动刑,经过知一分析,在场的人都相信是七条才是凶手。
况且以矮子的为人,是绝对不会不分轻重烧造兵厂,连累军队没有兵器使用。
矮子长叹一声,“你们为何要逼我呢?”
“矮子,你的人品我们清楚,连香蕉都不准人偷,自己又怎会干出如此混账的事!”
矮子缓缓道,“七条是我孙子。我本不知道的,是他拿着我们祖传的长命锁来认,我才知道他是我孙子。”
知一:“他哪里是来认亲,是来认冤大头的,之前他欠下的赌债,也都是您替他还的吧?”
矮子点头,“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我孙子啊,我不能不管。那天他来看我,我很高兴,多喝了几杯,趁我醉了他偷钥匙溜进造兵厂偷钱,放火,我也是你调查后才察觉。”
“矮子前辈,您太纵容他了。”知一想起矮子屋前那破洞的干巾,心里酸酸的,矮子前辈省吃俭用的银子,到头来被七条挥霍在赌局上,她替矮子前辈不值。
黑子愤愤道,“这样的孙子不要也罢,矮子,你不是最恨你爹赌么,怎么纵容起他来了。”
“这么多年,我都以为我只有一个人,突然有了亲人,我,我不忍心啊。”
矮子眼里闪着泪花,人年老时希望有亲人陪伴,没有经过孤独的人,无法感同深受。
六子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赤烈焰:“真正做错事的是七条,你替他受罪是给机会让他继续错下去,不是对他好,是害他。”
“我知道他罪无可恕,但还是要拉下老脸求族长,请您从宽处理。”
赤烈焰沉吟片刻,“囚禁终身。”
矮子跪下磕头,“谢族长。这回误了事,我没脸继续管造兵厂,请族长成全。”
矮子虽不是监守自盗,但事由他起,他不宜再管造兵厂,赤烈焰将造兵厂转由秃子管。
从此矮子成了族内的闲散老人,每天种菜养鸡,不理族中事。
经过半个月努力,新的造兵厂盖好,重新开始锻造兵器,此时流霞海上传出一声巨响,空中现出银花。
这是信号弹,它显现在飞流岛上空,意味着焰火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