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刮起一阵带石子的黑风,风呼呼而过,风里的石子撞上岩石,发出砰砰响。
即使躲在岩石后头,也不时有石头落下,砸伤许多陆兵。
风越刮越猛,毫不知疲倦,就好像是怪物张开嘴对着他们喷一般。
浮生抱头,问旁边的知一,“队长,这是故队长的阵法?”
知一摇头,这阵法她从没见过,猜测不出是姑念的阵法还是赤烈焰的阵法。
若是姑念懂如此厉害的阵法,这局他们就要败了。
知一冒险四处走动,一来弄清阵法,二来查看阵法究竟是姑念所布还是赤烈焰。
一阵香后知一返回,浮生好奇看着她,知一调侃,“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浮生想了想,“好消息。”
“阵法不是姑念所布。”
“坏消息呢?”
“原本阵法是席卷整个山顶,而姑念用了刀风阵,将黑风全吹到我们这边。”
浮生沉着脸,“难怪黑风骤然变凶。得尽快想办法,否则水队会从东面下占高地了。
知一背靠岩石,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双目发亮,“大家在岩石上布寒冰阵。”
浮生领悟知一的用意,岩石若有寒冰阵,便可将黑风阵里的石头冻住,聚少成多,形成巨石壁,阻挡黑风。
早听说知队长应对能力一流,这次陆兵才算真正见识到自家队长的厉害,浮生感叹道,“队长,您神了。”
寒冰阵起,石头一点点在岩石上堆高,一盏茶的功夫,冰石壁达三层楼之高,如城墙横在山顶间。
高墙不但阻挡黑风,也堵住水队往东边的路,可谓一举两得。
陆队下山,行至半路,空中传来雷鸣声,浮生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知一问道,“怎么了?”
“早上出发前我观察过天气,今日将有暴雨。”
“你担心山顶上的水队?”
“西南两面陡峭,攀上容易向下难,冰石壁困他们在山顶,若下暴雨,冰石壁坍塌,水队必然伤亡惨重。”
“你想怎么做?”
“回山顶,将冰石壁砸开,让水队从东面下。”
浮生说话声变小,他害怕知一会骂他疯了,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赢的把握,返回救人,便赶不及在规定的酉时插旗帜,此举等同舍弃触手可及的胜利。
“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在较量。”
“是在较量,却不是生死之斗,水队不是敌人,我们应该去救。”
知一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大家相互环顾,一人说道,“上回在海底,水队从水母手里救下我们,如今他们性命有忧,我们自当去救。”
他一说,旁人纷纷点头,“同是焰火族,不能不救。”
知一说道,“既然你们觉得应该做,就去做。”
“兄弟们,回去。”浮生高喊着,陆队一同返回山顶。
水队觉察暴雨将至,正为逃离忧心,忽而石壁崩开一道口,浮生出现在水队面前,“水队的兄弟们,从此处下山吧。”
水队心里既欢喜又感激,暴雨落下之时,陆队和水队已躲在山洞里,避开这场风雨。
山上不时发出轰隆响,是山顶石子滑落之音,本该是胆战心惊的声音,现在却是陆队与水队结下友谊的击鼓声。
洞里生火,大家十几人围成一圈,各自交谈,闹哄哄地。
鸡冠山的高地上,空无旗帜,最后一场谁都没有赢,双方打平。
尽管没有分出胜负,陆队和水队彼此间有了敬重,在生死面前,他们选择互助,而不是追求所谓的赢。
这正是赤烈焰所期望,安排比试是为了将水队与陆队拧成一股绳,输赢并不是主要目的。
越来越多的白菜流向流霞海,这引起三脉的主意,三脉分别派人前往流霞海查看。
此消息传到焰火族,赤烈焰召集七子以及左右队长,一起商量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