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滨何迟迟没有消息,知一也不觉得意外,华氏小公子傲矫出了名的难请,没个十天半月绝对请不来,虽不意外却替她的钱袋急。
知一见难民挨饿,便买下包子铺,免费分发馒头包子给难民,如今钱袋见底,她也不知能撑多久,开始过上节俭的日子。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赤烈焰见到桌上摆满柑橘,却无饭菜,微微皱眉,“晚膳吃这个?”
“今日初一,吃素。”知一把柑子塞入嘴里,“这是昆仑那边运送来的可甜了,你要么?有位大叔为感谢我替他排忧,送了一箩筐呢。”
赤烈焰摇头,知一硬是剥了一个放他手上,“不要钱,多吃点,这种柑子虽然在昆仑那边卖得便宜,但在昭城卖得可贵了,有免费的水果吃,得好好珍惜。”
“咱家买得起。”
“那是你,我的钱救济难民了。”
因赤烈焰买下宅子,知一便承担一日三餐的开支。
但知一不会做饭,以前吃饭都上酒楼解决,现在用钱之际,遂不再下馆子,常常吃包子馒头。
赤烈焰不挑食,吃包子馒头也没怨过半句,现让他吃柑橘,他这才意识到知一捉襟见肘,“一贫如洗了?”
“还能撑几日吧。”
知一目光瞟向赤烈焰,准确来说是瞟向他的口袋。
赤烈焰从兜里抽出两张银票,知一笑嘻嘻接过,“谢烈慷慨解囊,我给剥个柑。”
“我想吃面。”
“马上安排。”
知一买面回来后,赤烈焰打商量道,“要不,买个小厮回来做饭吧。”
“买丫头吧,使唤丫头。怎么,你不愿?”
“丫头会哭啼,我听不得哭声。”
知一抿笑,“成,那你去物色吧,我可没空。”
确切来说是没有钱,赤烈焰清楚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穿她。
翌日,豪宅多了一位叫银哨的小厮,他手脚麻利,洗衣做饭样样精通,知一对他很是满意。
这日晌午,迷津铺正好没客人,知一半揭面纱吃银哨煮的牛肉面,华锦无声无息地落座。
见他后知一呛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她慌张瞥华锦。
华锦倒没说什么,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知一拿过杯子,背过身将水喝了,老半天才止住咳。
回过身子,知一正襟危坐,心里慌乱如麻,认出自己么?不会的,带了半边面纱呢。
华锦先开口,“听说,你看相很准。”
知一刻意压低声,“看过的人没有说不准的。”
“你给我瞧瞧,看得准有赏。”
“公子是天之骄子,眼光高,性子直。”
“对了一半。眼光高这点不对。”
哎呀,谁不知华氏小公子德性,居然说不准,知一立即辩驳,“公子一身行头,全挑最贵最好的,就连腰带上的玉石也是上等羊脂玉。”
这不是眼光高,难道还是要求低?
“若是眼光高,就不会喜欢一个粗鄙的人了。”
听闻华锦有喜欢的人,知一心里无比澎湃,倒要看看华锦喜欢的是谁?
“是粗鄙还是高雅,公子一人说了不算,何不道出来,也给我品鉴品鉴。”
“她虽是姑娘,却爱舞刀弄枪,常自降身份,与平族混在一起,为人出头,伶牙俐齿,总是让我语塞。”
知一愣了愣,他这是在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