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笑道,“师兄,你来了!”
古凤起环顾四周,“七子呢?”
知一眼珠转了转,“什么七子,我没见过啊。”
古凤起盯着知一身上的伤,露出疑惑。
知一硬着头皮扯谎,“我坠落悬崖,掉在石台,就只见到这位美男大叔。”
成然两人走到美男大叔前,恭敬一拜。
知一寻思,能令师兄和凤起如此虔诚,美男大叔定大有来头。
据她观察,美男大叔不会阵法也不会武学,为何三脉要关押他。
知一悄悄走近成然身边,“师兄,这位大叔到底谁啊?”
成然眼眸闪过疑惑,反问,“他没告诉你他是谁?”
知一摇头,成然望了眼美男大叔,美男大叔微笑,“知一,你除了可以唤我大叔,也可以喊姨父。”
美男大叔居然是她的姨父!知一惊讶得张大嘴,怪不得他谈及姨母时眼睛闪着光,打探万众期,原来是姨父啊。
“你姨母若见到你如此聪慧,心里一定很开心。”
知一笑道,“姨父不开心么?”
“我,也很开心。”
“表哥要是知道您活着,一定很开心,”
话出口,美男大叔的神色变凝重,古凤起插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告诉你表哥。”
知一费解望着成然,成然拉着知一向洞外走。
越狱是大罪,知一不能再住八层,转到了一层。
一层牢房没有窗,即使大白天也得点灯才能视物。
脚下是湿土,人踩在上面能踩出水来,蟑螂遍地爬,知一自知身为逃犯没有挑剔的资格,遂并不抱怨。
倒是成然,进了牢狱后,眉头紧锁。
古凤起说道,“越狱,多大的罪啊,我无法再护,这已经是一层相对干燥的房间了,要不是旁边有个炼铁的炉子,房内更潮湿。”
知一倒不在意,“没所谓了,反正我日子也不长。”
她一说,成然的眉拧在一块。
知一忙岔开话题,“师兄,烈怎么样了?”
“不知道。”成然语气冰冷,比腊月的风还冻。
成然极少生气,可生起气来,同山呼海啸般可怖。
知一想古凤起投去怎么办的目光,古凤起回以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知一拉着成然衣袖,“师兄,你生气了?”
“我们为你奔走,而你却逃狱救人,是觉得你的命多么?”
“横竖是死,我还不如去,”知一对上成然眼光,声音变小,后面的话止在喉间
“在你眼里只有赤烈焰,师父和我都不重要了么?”
“不一样嘛。”
成然深吸气,“从小到大,师兄从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师兄要你交出六芒星阵。”
成然对知一素来温柔,这回却神色严峻。
“师兄,我所作所为足以表明我的态度,你就别难为我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师父怎么办?”
“师兄。”
“听师兄一回。”
知一沉寂片刻,鼓足勇气,“师兄,你别再劝了,我决定了。”
成然甩开知一的手,拂袖离去。
知一叫了两声他都没回头,她转向古凤起,“凤起师兄,你帮我好好劝劝师兄。”
古凤起追成然而去,知一闷闷地坐在床沿。
许久后知一才反应,忘了问姨父为何被关,又为何不要告诉表哥。
知一跟在万点萤身边起,从未见过姨父,更没有听过关于姨父的任何事。她懊恼没有早发现美男大叔是姨父,若早知道,便能多问他关于姨母的事。
她寻思下回古凤起来,求他让自个再见姨父一面。
铛铛铛,隔壁传来捶铁器的嘈杂声,知一靠近墙边,热气透过石壁传来。
方才古凤起提起隔壁有火炉,此时又传出捶铁器声,知一倍觉奇怪,莫非牢狱中有人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