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偏头,光头的秃子走进来。
秃子笑嘻嘻道,“女娃娃醒了呀?”
知一没好气道,“怎么,还要打么?”
“不打了,他求我们留你命,你暂时死不了。”
知一眼珠转了转,“我要走呢?”
“那可不行,你走了我们可就没乐趣了。”
秃子脸上浮现的笑别有深意,知一料想他们留下自己的命,是另有所图。
“睡了一夜精神了吧,走吧。”
秃子催知一出去,知一便跟在他身后。
知一走到石台,站边缘往下瞟,滚滚江水从山脚趟过,看来往下逃是行不通了,便抬头向上,这一看,心里登时绝望。
山壁陡峭且直,除非长翅膀,否则是难以上去的,昨夜从山上掉下没死已经奇迹,望着刀削般的山壁,心有余悸。
“怎么,想着如何逃走?”
背后响起秃子的声音,言语里又是讥笑。
知一没好气道:“是啊,不行么?”
话没说完,风声赫赫,是麻子的风刀阵,而与昨夜不同的是其中夹杂着石子。
风席卷石子扑打知一,知一身形闪动,但风力猛,石子多,一半的石子啪啪啪打在知一身上,知一痛得蹙眉。
麻子与哑子合力对付知一,其余人靠着山壁观战,唇边皆挂着笑。
真是言而无信,放才说不打,此时牟足劲打!
知一逃狱,惊动整个三议院,院长震怒,立即派人抓捕。
但三议院的人翻遍了乱石岗以及周边,都没寻到人。
守卫是在知一逃走后的半个时辰发现的,当时立即通知封山,若知一逃下山不可能找不到,此时没有半点踪影,引起古凤起疑心,他将古尚找来,“知一好端端为何会越狱?”
古尚避开古凤起的眼神,装作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不在牢内。”
古尚自知瞒不过古凤起,便将逃狱的经过告之,古凤起听完后沉吟,“她如何得知三脉人去印山围剿赤烈焰?你说的?”
古尚头摆的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是我。”
古凤起谅古尚不敢对自己撒谎,暗思定然是有人故意透露给知一,引她越狱。纵观三脉,能做到这点又对知一恨之入骨的,唯有古蔓枝了。
古蔓枝见三议院迟迟不判知一的罪,坐不住了。
想到古蔓枝,古凤起心知道要找谁问话。
古凤起攀上山顶,站在石屋前,石屋没有窗,坐南朝北,阳光透不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但古凤起还是看到,一人坐在正中,他没有进去,站在门边,“表舅,近来可安好?”
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古凤起为套近乎,随古尚唤他表舅。
养鸦人侧脸,用仅有的眼睛看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昨夜越狱的那丫头,表舅可看到了?”
“不是说了,交过手,跑了。”
“古尚说,他们被你的乌鸦追呢。”
养鸦人冷冷道,“这能说明什么。”
“或许你会知道她往什么方向去。”
“不知道。”养鸦人转过脸。
此时古凤起的手下回报,山外埋伏了一批东海杀手,古凤起更加确信策划人是古蔓枝。
“表舅,你若能告诉我那丫头的下落,我便欠你份人情,他日只要你开口,我定替你办了。”
“不知道。”
“在东海,我虽谈不上极有权势,但与长房的权力比,还是强很多的。”
养鸦人沉默一阵,“不知道。”
古凤起心照从他嘴里打探不到线索,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