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斜身,手撑地,两脚不断交替相攻,飞鱼摆尾腿连番攻,知一招架不住只得后退。
身靠山壁,知一无法再退,手指如弹琵琶飞拨,六芒星阵起。
星盘汇于他头顶,星光下压,他以腿抵御,腿风与星光相持,知一得以脱身。
“还说你没有割白菜,这是六芒星阵,若非收割,你又怎会。”
说话的是满脸长了麻子的人,他神色激动,怒得脖子都红了。
“我学来的。”
“撒谎,此乃普渡族不外传的杀阵,普渡族绝不可能教你,说,你是不是杀了会这阵的人?”
知一自知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懒得多说,“尽管出招,何必废话。”
麻子冷笑一声,指间飞舞,聚风成刀,刀砍向知一。
知一低头,风过在山壁上留下一道深一寸的痕迹。她心有余悸,亏得没有出盾,不然在盾后的头要被削成两半了。
麻子一摆手,便是一道风刀,无数道风刀往知一身上招呼,知一上跳下窜避开,暗想这风厉害非凡,比古时越的风力道还强上几倍。
风刀如雨密集,知一逐渐体力不支,中了几道,火辣辣地疼,心知若再寻不到破解之道,她怕是要被削为肉片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知一依旧瞧不出阵法有何漏洞或可破解之法,她寻思擒贼先擒王,走近制服麻子。
知一慢慢朝内压近,麻子瞧出她意图,手上挥舞得愈发快,风刀愈发密集,知一被逼退。
退了几步,知一感到风刀的力度更加深,割得肉疼,她咬牙再进,此时风刀反倒没那么疼了。
灵光闪过知一脑海,猜想风刀离布阵人远,力度强,近了反到变弱。
这无疑是大胆猜测,万一猜错,风刀没有减弱,近距离挨风刀,她就不是被削成肉片,而是肉沫,可眼下也无别的办法,唯有冒险一试。
知一拔足,顶着风刀步步走近。
麻子骇然,人见风刀只会退,她却近,难道不怕?还是说,她看穿了阵法?
麻子犹豫之际,知一近到他跟前,手背为刀,砍向他脖颈,嗖地一声,石子击打在知一手腕,知一吃痛,麻子趁机避开。
知一这才注意到,发暗器的是除了黑子外的另一名女子。
女子手夹石子,嗖嗖地连珠发射,知一避走,石子追着知一射。
知一瞥见山壁垂落的绿藤,便飞身攀向上,用力扯下几根,绞成鞭子击落石子,手腕微摆,藤鞭绕向那女子,绑住女子,令女子无法动弹。
七人里六人都与知一交手,唯有盘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出手。
知一仔细打量他,发现他少了一截腿,怪不得一直坐着。
盘坐在地上的人说道:“你既会武学又会阵法,想与天山和东海皆有渊源,可是龙月桐?”
知一摇头,“我是昆仑人。”
“昆仑也开始割白菜了?”
昆仑人不善阵法,眼前的人会那只有通过割白菜。
“你们真是可笑,要问我,又质疑我,先前我就说过,阵法是我学来的。”
“向谁学?”
“普渡族人。”
麻子插话,“不可能,普渡族恨透了神族,别说传授阵法,不杀你就算仁慈了。”
知一忍不住白他一眼,又来了,既不信她又何必问!
“麻子,不论真假,且听她说。”
“我要说的已经说过,没什么可说的了。”
对方一而再再怀疑她,知一不愿多言。
“我记得昆仑只有知氏和成氏,你是哪个姓氏?”
“别婆妈了,要动手就快点。”
他们蔑视神族,知一怎么也得全打过,替神族争回点面子。
麻子冷冷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出手,你以为你还能好好说话?”
知一没有接话,跺脚朝前冲拳,离那人两丈之时,那人张开嘴,吼出一声,知一被声震开,后空翻落地。
声不绝,灌入耳膜中,震得知一头嗡嗡作响,她双手捂住耳朵,然声丝毫未减弱,充斥着她耳朵。
这是临门一吼气声功,知一只听过没见过,三脉里无人会,没想到断了一截腿的人居然会这种神威之功。
吼声强烈,知一眼鼻留血,片刻后知一再撑不住,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