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外出,成然请华锦入座,片刻后知一归来,后面跟着苍耳。
见到苍耳,华锦心下不悦,想着知一与苍耳感情深厚,苍耳一输,知一定然向苍耳透露自己的剑法精要。
成然察华锦面色转阴,明白他介意知一与苍耳同时出现,便问两人打哪回。
知一抱憾道,“后山寒潭的黄鱼鲜美,我们就想着抓两条,可惜没寻到。”
原来不是去练枪,华锦眉头松开,“你想吃黄鱼,明日我让人送几条来。”
知一不客气道,“如此就谢过了。”
华锦观苍耳神色如常,没有败后的焦虑,心里疑惑,莫非他已经有应对自己的办法?思及此,便一言不发。
“苍耳,我房内的窗户松动,你可否替我们修葺,昨儿已告知管事,但迟迟不见人来,窗户摇晃发出的声响,颇为烦人。”
成然遂寻着由头支开苍耳,苍耳不疑有他,一口答应,与成然离开。
堂内只剩两人,华锦试探道,“明日还有一场,还以为苍耳会闭门不出,苦思击败我的法子。”
“苍耳是个武痴,时时刻刻都在琢磨枪法,走想,坐想,吃饭也想,何须闭门呢。”
“竟能一心二用?”
“被逼出来的,你是公子,自然能闭门安心专研,苍耳公职在身,哪能闭门不干活呢。”
同样刻苦努力,但平族受到阻力更大,其中艰辛,高高在上的华锦是无法体会的。
“原来如此。”华锦恍然,暗思苍耳能有今日成就,委实厉害。
“吃惊吧,平族能比肩你。”
华锦点头,“这些我从未想过。”
“当然了,你是神族。”
“你不也是神族么。”
知一自嘲,“我可是被誉为废物的神族。”
“那是从前,如今谁都不敢小瞧你,”华锦忽而笑了笑,“你猜东海背地里如何评价你?扮猪吃老虎。”
知一噗嗤笑,没料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如此形容她,回去后她得说给二门主听,省得他总骂她没头脑。
知一问华锦,“那你呢,你觉得是么?”
“初闻觉得对,与你相处后又觉得不对。”
“道来听听。”
“扮猪吃老虎是早有预谋,而你没有。”
知一敛容,故作正经八百,“万一你没瞧出来呢?”
华锦笑道,“用辰姐的话说,预谋理应全身而退,你却是将自己搭进去,若为预谋,那也是愚蠢的预谋。你真是傻,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往后你还是少与那些常人来往,免得惹祸上身,这回躲过,下回可没那么走运。”
那些人指的便是赤烈焰。
知一没有接华锦的话,转而问,“你割过多少白菜?”
其实华锦从没有亲自动过手,看中什么,自有人去办。他欲夸大数量,到了嘴边却是,“没多少。”
“为何?以华氏势力,但凡你想,足可以收割众多白菜。”
华锦认真思索片刻,“那些并不实用。”
“既知不实用,你会停下收割白菜么?”
华锦摆头,“大家都收,我自然也是要收的,否则旁人会认为我犯傻。”
知一笑了笑,“傻么,我不觉得。”
“所以大家都道你傻。“
“可不是傻么,素雅说我傻乎乎地陪你练一整夜的剑,到头来你剑法精进,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你说,往后我还要不要犯傻陪你练呢?”
与知一研讨,胜过华锦自己苦练一年。华锦急眼道,“这不是傻,你别听她乱说。”
“你们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我该听谁的呢?”
“自然是我了。”
“为何?”
华锦语塞,知一笑道,“答不上来吧。其实我也不知何为傻,何为精明。但我做事有我的原则,依照这原则我愿陪你练剑、不割白菜还有护赤烈焰。”
华锦瞧不出三件事当中的原则,只觉得后两件不明智。可这是华锦的看法,换了旁人恐怕认为陪他练剑才不该。
知一的原则倒让人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