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顺手带走赤烈焰背上的竹筒,两大跨步朝流沙地奔,腾空至天狼王上方,脚落于天狼王后背。
此时天狼王四肢均深陷沙中,无法抵抗,却下意识动弹,这一动弹,身子又下沉一寸,再加上知一的重量,天狼王大半身子全埋进沙里。
知一下蹲,手聚绿流,在它后颈割开一道口,而后用竹筒接狼血。
天狼王哀嚎一声,扭动着身躯,它迅速往下沉,沙子即将到知一脚处。
一连串动作,使得知一腹部的伤口加剧,血又流出,滴落于沙上,红了一片。
赤烈焰皱眉抿嘴,并不好受。
狼血流得缓慢,狼王却加速下陷。
眨眼间沙子已没过知一的脚,赤烈焰不由出声提醒她,知一无动于衷,直到沙吞到天狼王颈部,知一方才罢休,但此时沙没到她脚踝,紧紧咬住了她。
紧随一声接住,赤烈焰向她抛来鞭子,知一抓出鞭子,借力跳出流沙坑。
知一面色苍白,笑盈盈举起手里的竹筒,“天狼血!”
赤烈焰凝视她,揪住的心松开来。
“可是血才一点点,只够一人份。”
血是她搏命得来,照理应归她,可是,他比她迫切千万倍。
赤烈焰脸绷紧,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见他纠结,知一将竹筒塞他手里,调皮道,“喝了狼王血,你不许再生我气,更不能不理我。”
注目赤烈焰饮下稀少的狼王血后,知一登时舒口气,昏迷倒地。
知一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在土城中的药铺内。
土城是大漠中的一座小城,方圆五十里皆是沙漠,经过的商旅会进城歇脚,城虽小,却十分繁华。
药铺老板道枫红是位白面公子,山眉水眼,唇红齿白,十分青秀,换上衣裙,说是女子亦不会惹人怀疑。
美丽的花向来刺多,用来比喻道枫红尤为恰当。
诊治知一期间,一会嘲讽她皮肤粗糙一会含沙射影说她是假小子。
念及他心肠不坏,知一不计较,偶尔还与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诨。
他与赤烈焰交情匪浅,否则不会替知一医治,更不会收留他们。
腹部受伤,需卧床静养伤口,可她闲不住老是乱折腾。
赤烈焰推门进房时,正好撞见知一坐起下地,眉头皱起,虽没有出言相训,却满脸不悦。
知一解释,“我渴了,想喝水。”
“坐着,我给你倒。”赤烈焰倒水递给她,知一咕噜咕噜饮尽,又再要了一杯。
喝完水,在赤烈焰注视下躺平,动作稍急牵扯到伤口,痛得她哦哦叫。
赤烈焰宽慰她,“再忍忍,过几天好些便没那么疼了。”
“幸亏得到狼王血,要不白受罪了。”
赤烈焰顿了顿说,“十分感激你相让狼王血,我身上若有你想要的,尽管提,我统统满足你。”
哪怕她索要阵法,他亦会给。
知一眼转转了转,“你能不能做我夫君啊?”
赤烈焰黑脸,知一抢话道,“尽量满足,不能食言。”
“违心之举是欺骗。”
“骗得我瞧不出是假的就成,没关系的。”
她一心要堕入情网,修情诀提升能量,摆脱被囚禁的惩罚。
其实她也不愿这般厚颜,谁叫她让了狼王血呢。
动过留下念头,但当时烈失落得好像天塌似的,她只能委屈些成全他,毕竟她尚有后路。
“年纪轻轻理应思虑以后,多学东西提升实力,比如阵法,别满脑子情爱,俗!”
学会阵法又如何,无法提升能量被囚禁,与世间美好新奇的事物隔绝,人生多无趣啊!
忧虑自由,全然不觉阵法的宝贵。
知一闷闷道,“我就俗,只要情爱!”
赤烈焰恨铁不成钢地叹息离开。
知一天生乐观,没有拒绝证明有转机,她得再加把劲,反正情诀她非练不可。
又养了几日,她气色恢复大半,吵着外出透气,赤烈焰拧不过,只得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