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苍梧山三百里,有一个古老的部落,叫做湘竹国。湘竹国前段时间刚遭遇过一场百年不见的大旱,连续半年没见一滴雨,土地焦黄干裂,四野之内难见一抹绿色。
为了求雨,湘竹国大王决定选一个人上达天听,祈求垂怜。一般这种事情都该由女巫来做,但是,湘竹国的女巫在大旱中暴毙身亡。于是,湘竹国大王退而求其次,蛮横的将女巫的女儿,一个叫做女丑的女子,送上了祈雨台。
女丑并不是巫师,也根本不懂什么求雨的法门。但是,湘竹国大王蛮横无知、病急乱投医,硬是派兵抓了女丑,简单举行了一个仪式,将女丑加封为新一任女巫。
就这样,生来命苦的女丑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地位尊崇的女巫,之后被人投进了祈雨台。所谓祈雨台,其实就是一座耸起的光秃秃的土坡,有五十多米高,上面寸草不生,没有丝毫能遮阴的地方。
女丑在湘竹国有一个情人,叫做云蒙。云蒙是湘竹国上将军的独子,手上也掌握着军队,他不愿看到女丑被活活晒死,于是举兵抵抗,试图救出女丑。但是,他的实力毕竟单薄,没出半天就被镇压下来。云蒙被活捉,被看守女丑的一队士兵羁押在土坡下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湘竹国大王放下话来,如果女丑求雨成功,便放了云蒙;如若不成,则将两人一同处决。
女丑被强行套上一身女巫法袍,扔到土坡上接受太阳的暴晒。一天,两天,天空连半片乌云都没有,太阳越发炽热,连躲在屋里的人们都难以忍受,何况是没有任何遮挡的女丑?
到了第三天,眼见女丑奄奄一息,马上就要被晒死。突然,天空中一声炸雷,紧接着大风起,雨点落,淅淅沥沥的降了好一场及时雨。这场雨简直就是一场神雨,虽然只下了短短三个时辰,但却灌满了湘竹国的大江大河,而且,神雨落到的地方眨眼间就生出小草,生出树木,生出庄稼,让湘竹国在刹那间起死回生。
这场雨降下的时间是五天前,那个时候,艾鸭四人刚在绝尘别苑逼走了防风氏。这场雨降下的时候,艾鸭站在绝尘别苑的亭台楼阁间,心里满是“少年听雨歌楼上”的欢喜。
此时的艾鸭当然不会想到,在三百里外的一座山坡上,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那个女子叫做女丑,是部落的求雨巫师,已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天,脸庞已经通红近乎发黑。抱住她的是她的部落情人,叫做云蒙,身材生的高大威猛,但脸庞稍显稚嫩,看得出来年龄不大,只有少年光景。
这场雨降下的五天后,艾鸭四人奇遇不断,眼见神物锦鳞吞了孤孤妪,又见眼前出现一道真气流转、金光闪闪的殿门。
鹿舒儿看着殿门,对艾鸭说:“公子,这道殿门到底通往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可能通往第三关,也可能会把我们带向别处。进还是不进,我们都在等公子决定哦!”
姒禹也在一旁附和:“舒儿姑娘说的对,鸭弟及早做决定,恐怕这道殿门存在不了太长的时间。”
艾鸭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毅然说道:“此处也再没有另一条路可选呀,我总感觉这只锦鳞不会害我们,它划开的殿门,一定是通往第三关的道路。我相信锦鳞,也愿意进这道殿门!你们以为如何呀?”
“艾哥哥去哪我去哪!”斑斓十分支持艾鸭的决定。
鹿舒儿也不甘示弱,说道:“我当然是听公子的哦!”
姒禹没说话,但炯炯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呀,那我们就跨过这道殿门,迎接新的挑战!”艾鸭说着,意气风发的飞进殿门中。斑斓、鹿舒儿和姒禹紧随其后,忘川河边金光闪耀,眨眼间吞没了四人的身影。
艾鸭被一阵熏风吹开了眼帘,惊讶地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中,翠竹遮天蔽日,长势蓬勃。
“公子,这是哪里哦?我们是进了第三关了吗?”鹿舒儿眨巴着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艾鸭用神通探查一番,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方圆之间静谧祥和,没有丝毫的杀伐之气,不像是布满危险的帝舜四险关。我们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来错地方了呀!”
“咯咯!好漂亮的一条小蛇啊!”斑斓看见身旁竹叶间藏着一只青白相间的五步蛇,忍不住玩心又起,伸手就准备把它捉来玩弄一番。
但是,那条五步蛇身手十分敏捷,眼见斑斓扑过来,身子往前一窜,竟然凌空飞了起来。
“小东西,往哪里跑?”斑斓一时兴起,追着五步蛇,往竹林外飞去。
“斑斓!”艾鸭喊了一声,摇了摇头,无奈跟上斑斓的脚步。
鹿舒儿在后面小声的嘀咕着:“都什么时候了哦,斑斓姐姐就想着玩儿,公子正发愁着呢,她也不知道帮公子分忧哦!”
姒禹在一旁应和着鹿舒儿,说道:“斑斓妹子就是这种没心没脑的性子,哪像舒儿姑娘这般善解人意,处处都在为鸭弟着想……”
“要你管哦!”鹿舒儿白了姒禹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姒禹多次吃过鹿舒儿的闭门羹,心内早已经习惯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生出一种别样的快感。
斑斓虽然速度够快,但仍然没能抓住那条五步蛇。五步蛇出了竹林,一头扎进了松软的泥土中,像蚯蚓一般,钻到了地下。斑斓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习性会钻地的蛇,惊奇的啧啧称赞,并后悔没能抓住它仔细研究一番。
艾鸭出了竹林,抬头看见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沃野,沃野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错落分布着各种形制和规格的房子。
在艾鸭身前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座五十米高的土坡,土坡上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在土坡周围,还散布着一排废弃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