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娘上热搜了。”李海星终于想起自己的老板还在找老板娘,这个消息其他人可能也不敢和他说吧。
叶莫平静的回了声知道了,便叫李海星出去了。李海星迟疑了一会,便马上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他知道这才是自己老板本来的样子。
叶莫打开电脑,看到新闻首页关于张加兴和蓝风的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是无力,是后悔,更是疲惫。现在评论基本都是抵制张加兴参加音乐节,直接开骂他们祸害了音乐节,甚至有抵制张加兴的二巡演唱会的声音。他清楚她会出手帮他俩解困,便关掉电脑,希望寄情于工作。
M国L城,L音乐节现场休息室。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电话那头是张加兴的经纪人兼亲堂姐张宁,她非常生气,她看到自己弟弟这么多年走得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在顶流圈里站稳了脚,现在出了这些事。
出了视频的事就算不拉扯蓝风,但压着,不公关,这操作已经让她很恼火。这个音乐节表演机会是他自己争取了好久才有的,本来打算大肆宣传,他拒绝了。
张宁打算等他上了音乐节,安排一波看似低调其实大张旗鼓的宣传,而现在他不仅带着自己绯闻女友去音乐节,还发微博,这让他的整个团队都疯了。
“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张加兴很冷静,他一直都很冷静,他翻着网上的评论,算着自己的未来。
“你知道你得罪了整个音乐圈的歌迷吗?所有的同台艺人的粉丝都在攻击你,那些艺人都是国际巨星。主办方这边你也得罪个光,现在抵制你的声音越来越大,团队有多难做暂且不说,你最喜欢的音乐道路说会有多大的阻碍,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的二巡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张宁在另一半球咆哮。
相比电话那头的波涛汹涌,张加兴看了眼休息室另一角带着耳机正在创作的蓝风,意识到她没有留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他松了口气:“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在干什么?你真的被她下降头了吗?”张宁被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姐,你明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张加兴有点生气,但他突然想到她会不会也可能误会。
张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错向自己犯了大错的弟弟有任何退让。
“我是知道,你一直觉得她对你有恩,但是需要你这样报答吗?需要你自毁前程却没有任何对她实质性的帮助,甚至还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我不信当初以一己之力说服KK公司回国成立个人工作室的大男生这么没脑子。我不信自己筹办第一张专辑,第一场演唱会,又当艺人,又当老板的有梦想的你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事业。”
张加兴语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即他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小兴,你从16岁独自做决定去H国做练习生以后,便一直很独立,很有想法。当姐姐的就想问问,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和姐透个底,姐也好有心理准备。”
张宁语气中的无奈和无措,让张加兴很难过。他已经为跟着自己多年,辛苦了多年的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好了出路,但是有些事不是简简单单的算清楚就行了的。人与人之间还有感情,这是最难谋划的。
“姐,这件事会让我人气下滑,可能一辈子无论干啥都会被骂,我就会进入半隐退,始终寻找时机洗白自己,大概就是这样。但是我不做今天的事,我会失去我坚持了这么久的信念。”
张加兴深吐了口气,看着下午突然来灵感,想给现场乐迷一个惊喜,正全情投入新创作的蓝风,轻轻弯了嘴角,放松下来:“我喜欢音乐,我爱音乐。当我才开始进入制作音乐这个圈的时候,我很迷茫,身边人都喜欢音乐,但他们的喜欢掺杂太多东西了。直到我遇到了她,她带我进入了另外一个音乐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纯粹的爱着音乐。”
“可现在,网上对她的言论…太过难听,即使照片是真的,她肯定有她的原因,绝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我只是想见证一些人,一些事,见证现在大多数人已经不信的纯粹。很多年后他们终会知道他们不信的人和事,真的存在。存在纯粹的人,纯粹的世界。而我便是见证人,我很自豪和骄傲。”
电话那头很安静,张加兴顿了顿,继续说着:“姐,我写好了隐退的声明,给爱我、支持我这么久的粉丝的,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发吧。我参加完这个音乐节,二巡肯定办不了了,我和蓝风有个音乐营要开始了,要一个星期。这段时间该赔钱的合约就赔吧,该停的活动就停了,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处理,这段时间要多辛苦你了。”
电话对面还是很安静,张加兴猜想张宁一时难以接受吧,他弱弱地喊了一声姐。
此时的张宁确实难以接受,更是笃定了自己弟弟追求一些没名堂的东西久了,脑子真的有问题了。但她更多是想怎么才能阻止他退圈,她想到了一个人,她急忙安抚道:“你把声明给我,我找好时机来发,你的账号也别用了,别再乱传东西了。你安心去搞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会好好处理的。”
张加兴看到被急忙挂掉的电话,整个问号脸。
“我好了。”休息室另一个角落的蓝风摘下耳机,平淡地说。
“完成了怎么这么平静啊,该开心啊。”张加兴笑着看着她。
蓝风收拾着东西:“刚音乐节主办方现场负责人Leo找过Float,我朋友帮我接待的他。”
“他找你干嘛?”
“叫我多准备一首曲子,提前上。”
“然后呢?”
“替代我的前一位表演者。”
“嗯?Float名声大,人气高,每次都是轴,怎么这次你不是,那谁还能做轴啊。”
“我是最后一个表演者。”
“怎么可能,我压轴,在你前一个,怎么没有得到消息要替代谁啊。”
“……”
“……是我,我是被替代那个!”张加兴就想被湿纸巾捂住了,心突然抽痛,呼吸不了。
他轻轻调整呼吸,希望不要太失态,勉强维持笑意:“这次可是因为L音乐节第一次邀请华人音乐人,以表重视还特地放在压轴,居然撤销都不通知一下的,真不够意思。”
张加兴开始收拾东西,想起些什么,状似无意地瞄着蓝风:“马上到你了吧,好好表演,你是什么时候接到消息的啊。”
“下午,你发微博之后的一个小时,那时你在调音,我不想扫你兴。”
“现在怎么就不怕扫我兴了,因为只有这样,我这个笑话才更好笑吧。”张加兴压着怒火,想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体面。
“你生气了?因为我没早一点告诉你我要提前上场的事?我本想着这和你无甚相关,只需最后上场和你说一声即可。”蓝风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抖的男子,有些不解。
“是,与我无关。”张加兴匆忙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