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闹着离开了客栈,走到门口盈夙瞄了眼客栈的牌匾——沈家大院,掌柜的不姓万,人家姓氏高高的挂在门口,兮儿居然都没有注意到,一口一个万掌柜的盈夙想想就觉得好笑。
沈掌柜同时从后门离开了客栈,很多客栈的掌柜大多都是把家安在客栈后院,一是方便二来也节约开支。
在相安城若是那个掌柜住在客栈里是要遭到鄙视的,家大业大的沈掌柜也不能免俗,索性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又圈了块地,盖起偌大的宅院。
换做现在绝对是不可能的,一寸地一两金的相安城早就被分刮了干净,不要说买地盖房子,就是想买下一间铺子都难。
沈掌柜生于相安,长于相安,占得天时地利,祖辈给他在城外积攒了百十亩地,城里留了一间小宅,掌柜的大刀阔斧一口气把地全卖了,购下宅子边的地皮,几十年发展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步入沈宅,亭台楼宇没有,但随处可见的丝竹花圃倒也别具一格,可谓四季长春,清新雅致。
穿过弄堂,沈掌柜走到后院,不远处便看见沈万金正挡着秋千,兴奋的说道:“乖女儿啊,这次你的眼光不错,相貌堂堂衣冠楚楚,面相生的好,一身贵气,我看他手上的扳指就价值连成,那得多少银子啊。”
沈掌柜越说越兴奋,滔滔不绝绵绵流长,手舞足蹈间仿若天下金雨,落入家中一般,完全忽略了沈万金眼里的鄙夷。
“爹,他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就不错,我闺女的便宜可不好占,改明个我就说去,非把这么亲事说下来。”
沈万金气的一跺脚,狠狠揪起掌柜的耳朵,“老爷子,你耳朵聋啦,我说他不行,他——不——行。”
“哎呦,快撒手,撒手,痛死我了。”沈掌柜揉揉已经红肿的耳朵,瞪眼说道:“就他了,我说行就行,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装一装,留个好印象,我也好给你说去。”
“要没脸早没脸了,我要是不哭天喊地把事情弄大了,能勾上他们吗?老爷子我可是把话撩这咯,你要是非逼我嫁,我就一头撞死找我娘好好说叨去。”
“丫头,你疯了不成,百里挑一的人不要,想嫁给隔壁张二麻子?省省心吧。”沈掌柜眉头深皱,扯着万金的衣袖,“我让你减减,你看看一身的肥膘,整天嘴就没闲过,晚饭不许吃了。”
“死老头,你不给我吃饭,你居然敢不给我吃饭!”沈万金气愤的呼气急促,偌大的吨位上下起伏,她一把抓住沈掌柜的双肩使劲的摇晃,嘴里还不忘念叨:“死老头子,我跟你拼了。”
摇着摇着,突然脱力一下坐到了地上,哭天喊地道:“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的娘啊,你为什么死的那么早,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快睁开眼看看这个没娘心的爹啊,他要饿死你的女儿啊,娘啊!娘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