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坏,不明病因的奇难杂症,细心条理,有这些就够了,盈夙仔细推敲郭太医的话,很快便想的透彻。
言下之意想他太医院首席都不能断明的病因,只要条理身体就没有大碍的病症,不是真的怪病缠身,便是根本没病。
联想起轩辕旻生的那场大病,盈夙很难不往坏处想,她不是阴谋论者,但不排除太子不是。
自那日尾随二皇子其后,无意中知晓他们的勾当,太子在盈夙的眼中已经坐实了不安好心的密谋者。
自小就病体缠身,心急可见一班,毒害未成年又具有威胁的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盈夙没觉得太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阴谋诡计只要用的得当,只要能达成目的,那便不是阴谋,而是计策。
史诗永远都是成功者书写,成王败寇没什么可怨的。
见识过清朝的八王夺嫡,相比之雍正,盈夙反而觉得太子的手段根本提不上筷子,小家子气的很。
盈夙倚躺在床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郭太医心跳紧张的跳动,她不心急,眼下还不是站边的时候,就算投票选举貌似太医院也没有选举权,今日有此收获足以。
年纪大的人,不能一直处于过度紧张的状态当中,容易心肌梗塞,盈夙好心的为郭太医担心了一把,生怕他吃不住,治病的要是病倒了,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时辰不早了,本宫的药方交给彩月即可,有劳郭太医了。”
“不劳烦,不劳烦,王妃注意休息,臣告退。”
郭太医如临大彻,顿时暗送了口气,只等盈夙这句话,随意的攀谈,就像是在油锅中煎熬,再也不想多待一会。
他是翰林医官,不是翰林学士,虽然同为翰林,可此翰林非彼翰林,职务不同,地位不同,说话的份量也不同,朝堂上可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郭太医拱手作揖施礼告退,麻利的拎起药箱,慢慢的退至门边,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转身快速的游走,连自己的徒弟小药童都没来得及顾上寻问,不见了踪影。
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得见,郭太医走的有多急,从他迈开的步子便能感觉的到,盈夙摇头暗恼,把一个老人折磨成这样实在不该,她真的只是闲话聊聊而已,不想却给他造成如此大的压力。
转眼,盈夙又开始担心起来,走的这么急,怕是连她的药方都没能留下。
盈夙无聊的望向屋檐,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天湛蓝湛蓝的,无暇一片,不见一丝云彩,时不时有鸟儿飞过,挥舞着翅膀,那么自由那么无虑。
自己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把自己捆住牢笼之中,盈夙一遍遍的问自己,没有答案,好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自己做过主,顺着别人安排行事。
如此逆来顺受的性子,真的是她吗?
感觉司徒盈夙的影子俯射在了身上,那个软弱不懂反抗只知哭泣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