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易觉得祁渝晚画了那么多,手肯定会疼。目光落到了她白皙干净的手指上,那只手里攥着笔,黑色的笔身将她的手指衬的越发白皙,变得晶莹透亮了起来。
她坐在窗台上,徐臻易看得蹙眉,这里楼层这么高,她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小姑娘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饭不好好吃,也不注意安全,徐臻易拧着眉刚想说点什么。
祁渝晚就冲他挥了挥手,“出去,别影响我。”
说完就低着头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完全不在理会站在一旁的徐臻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捕捉刚刚的那一丝灵感。
徐臻易:“……”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
看她在认真作画,徐臻易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她,虽然她不怎么吃饭,但也不至于会让自己饿死。
看她房间太乱,徐臻易小心翼翼的替她打扫,他怕自己出声会打扰到祁渝晚设计。
听见徐臻易这边的动静,祁渝晚抬眸看了一眼,就任由他打扫去了。本来她是打算画完以后在打扫的,可他要扫,祁渝晚自然是不拦着。
其实这些东西放到明天早上,酒店会有人来打扫的。
“你还要画多久啊?”徐臻易收拾好祁渝晚的房间,就呆在一边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问道。
要是快了也就算了,但要是还有很久的话,徐臻易觉得她可以先吃饭。别一会画没画好,把自己饿坏了。
“你吃饭了吗?”祁渝晚抬头看了他一眼,总算想起来问上这么一句。她这边还要一会,他要是等不了可以先去吃。
“还没,想等你一起。”
祁渝晚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还要半个小时。”
她手上的动作一向很快,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更快了一点。
徐臻易就没在说话,默默在一边等着她。
半个小时后。
“徐臻易,帮我把拖鞋拿过来。”她刚刚没穿鞋过来,直接拿起画本坐在窗台画画。
祁渝晚的裤子肥而长,她刚刚盘腿坐在窗台上,脚收进裤子里,徐臻易根本看不见。
这会看见,他沉着脸问:“为什么不穿鞋?”
虽然是同一纬度,但是D国明显比长宁要冷,酒店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可她居然就这么光着脚坐在窗台上,一坐一下午。
她就穿着一件衬衣,她不冷吗?
祁渝晚坐在窗边,荡着脚等徐臻易去帮她拿拖鞋。反正徐臻易就算黑着脸也肯定会帮她把拖鞋拿过来,她就等着好了。
果然,徐臻易黑着脸问了一句:“在哪里?”
“那边的沙发边上。”她今早出门换鞋的时候就坐那边换的。
等他们两个吃饭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徐臻易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你下次能不能多穿点?还有不要坐在窗台边上,那样容易掉下去。”徐臻易操碎了心,他真觉得那天祁渝晚会把自己作死。不是冷死的就是饿死的,这么大个人了,这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祁渝晚:“……”
第一,她不可能掉下去。
第二,她是真的没觉得冷。
她以前经常这样,已经冻习惯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根本不觉得冷。又不是只有零下几度,干嘛那么紧张?
祁渝晚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又不傻,不会真弄死我自己。”
祁渝晚觉得徐臻易大可以放心,她暂时还死不了。
这姑娘瞎说什么呢?
他是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说什么死不死的?
“赶紧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徐臻易说道,“你这么努力,是在乎比赛吗?”
就这样的比赛,徐臻易以为她不会在乎的。
“不是,我只是不想输。”
她其实并没有多在乎这个比赛,她来参加这场比赛也仅仅是因为在长宁太无聊了。但选择了参赛,那她就不能输。
“懂了,明白了。”要做只最好,这就是祁渝晚。
“哎,对了。”徐臻易突然想起个事来,“你那个助理跟你几年了?”能换吗?
“有三四年了吧,怎么了?”艾比是路边捡的,跟了她挺长时间了,具体多久她记不太清。
不过艾比应该还记得挺清楚的。
三四年啊?那看来是不能换了,徐臻易有些失落。
“没什么,随便问问。”徐臻易计划失败,“那他是你有事才跟着你,还是一直跟着?”
“随叫随到。”有时候她会把艾比赶出去。
那就是说一直跟着了,徐臻易看着她,欲言又止。
看的祁渝晚莫名有点烦,“到底怎么了?”
“就我还是想问,你能不能换一个女助理?”想着以前她身边天天跟着一个男的,徐臻易就有种晚上溜到艾比房间行凶的冲动。
“他怎么了,楚璟不也是男的吗?”艾比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跟着她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就这么换了他,不合适吧?
徐臻易:“……”
那能一样吗?
“没事,你要留着也行。”他控制住自己就可以了。
暗搓搓的戳了一下祁渝晚,“晚姐,您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
这姑娘说要为难他,可半天也没个动静,不会是不给他机会了吧?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为难你,再说,谁说我要答应了?”她说她想想怎么为难他,可没说为难完他之后就答应他。
徐臻易换上了一副祁渝晚始乱终弃的表情,仿佛祁渝晚是个负心汉。
“吃饱了就出去!”祁渝晚面无表情,直接赶人。
行,他这就走。
徐臻易怕自己再不走祁渝晚能和他打起来。
*
徐臻易走之后祁渝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换了身衣服,先入侵了江舟的监控,转身下了楼。
电梯一路向下,最后定格,祁渝晚避开了酒店的服务员闪身进了一个房间。
但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一边看着她,祁渝晚先是扶他去到一边坐着,然后半蹲到老人身边,听老人说话。
之间老人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俩条软糖,献宝一样的递给祁渝晚,“晚晚,吃糖。”
“姜老师,我不吃糖。”祁渝晚有些无奈,这老人家怎么这时候了还想着给她带糖呢?
老人不依,执意要祁渝晚收下。
祁渝晚拗不过,只好拿着。
接着老人有翻翻找找,又拿了一些东西给她。
面色凝重的看着祁渝晚,似是在担忧什么。
“我会没事的,放心。”
祁渝晚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她也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