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多了一个兄弟。他叫章子旭。子旭是个正统好学生,他不玩游戏不逃课不旷课。我们会成为好兄弟,说来话长……
那年我们刚上初中。因为不舍得万宁我放弃了市重点初中和万宁一起在金华二中上初中。为此我和妈妈的关系破碎。因为她是不希望我堕落的。她觉得我这是在堕落,所以她开始把错怪在万宁头上,在我面前说万宁不是个好东西,让我离他远点。所以我和她的关系决裂了。
我是瞒着万宁这件事情的。我对万宁说升学考试考差了。
万宁拍了拍我的肩,说:“没事,我罩你。”当时万宁比我高七厘米。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和他一样高。不过我并没有觉得羡慕嫉妒,只是常常需要仰望着他。
我那时候开始住宿,万宁还是回家。他并不知道我住宿的原因,我告诉他上初中我觉得该学会自己处理生活了。
他露出可惜的表情:“那样我们就不能放学一起去玩游戏了。”
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出去。”
他会意一笑。
所以我开始翻墙逃学了。那时候学校的围墙有两米。万宁在底下托着我上去,然后我爬出去后在外面等他。
说来章子旭和我们的缘分也是因为翻墙。有一次我们上课上了一半旷课,走到隐秘的角落准备爬墙,那时候角落里有棵树。突然哎呀一声从树上摔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章子旭,他就是这样闪亮登场的。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子,对我们笑了笑。:“我在捡球。”原来他的羽毛球挂树上了。
我和万宁对视一眼。抓住章子旭:“兄弟你哪班的?”
他笑了笑:“我是初二三班的。”
原来比我们高一级。万宁呵呵一笑:“大哥帮我们一个忙,我们想从这出去……”
当时子旭震惊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呆滞了好久,然后才木讷地点头,和万宁托着我上去后他又帮万宁做垫子。万宁很欣赏他:“大哥,下次请你吃饭。”
我当然爱屋及乌地也对子旭很尊敬。
后来回学校万宁和我还特意去找了子旭,一起去吃饭,万宁请客。
我们自此三人成了好哥们。
子旭是个好学生,从来不与我们逃学去玩游戏,不过我们还是维持着关系。是怎么样来着?
只记得那时候的画面,万宁一放学就跑出去给我们买两块钱一个的酱香饼。然后才回家。我和子旭边吃饼边去食堂。子旭总是帮我去买菜,我负责打饭。然后坐到一边一起吃饭。偶尔聊聊万宁,大多数只是沉默吃饭。
每到周末可以放假,我们就会送子旭去车站搭车。子旭的家挺远的,大巴两个小时的路程。那时候万宁会帮子旭买些红枣之类的让他带回去给爷爷奶***旭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很爱他们。
其实说起来,子旭和我们之间,很自然地就像兄弟一样了,没有太多其他的承诺和生死进出。
说到生死进出,不得不谈一谈我和万宁小学时的出生入死。
那时候万宁家附近有一条狗。那条狗黑色的皮毛,獠牙锋利,四肢健壮,目光如狼。那是一只流浪狗。说到流浪,这家伙倒看似很可怜,其实一身邪恶之气。
那条狗偷杀抢掳无恶不作。今天偷了某家的肉,明天咬死某家的宠物,后天抢了某家的菜……总之它被大家列入了黑名单。
万宁更是恨死这条狗。因为有一天万宁妈妈买菜回家路上被这狗掳去了菜,还抓伤了他妈妈。
所以万宁对它恨之入骨。于是他和我商量着怎么收拾了这条狗。
我其实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我有洁癖。不仅如此,我觉得狗实在有些危险,尤其是这条狗。
但是万宁的妈妈是我喜欢的妈妈,所以我下决心为她报仇。所以我跟着万宁去了。
当时我手里没带兵器,万宁抓了一块砖头。那条狗正在酣睡,万宁一砖头砸过去。
我眼皮一跳,只见那条狗头颅出血猛地跳起来。然后疯了似的乱窜。
我正想拉万宁走,那条狗一转头就朝我们扑来。
我下意识地拉住万宁,猛地拉开他,那条狗撞我身上来了。血口大张就要咬上来。洁癖发作的同时我猛地一脚甩开它。它的爪子还是抓破我的衣服和皮肤了。
疼痛传来,我蹲了下去。那条狗猛地又要扑来,我准备受死……
万宁抓起砖头猛地拍向那条狗。只听“汪呜”一声,那条狗躺在地上,艰难喘气。
万宁抓起我就跑。我看到他一脸担忧,紧皱眉头的样子,笑了笑。
那时候真有出生入死的感觉。
然而我对出生入死的真正理解是初二才开始有的。
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一天万宁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的叫做张雅星。他说,她的眼睛很漂亮,好像会说话,她笑起来那才叫笑容,她哭起来好像天都黑了……
我和子旭都知道,那是万宁的初恋。所以我们都很沉重。
其实在我和子旭眼中的张雅星就是一个漂亮一点,可爱一点的女生,并没有万宁那种感觉。也正因如此我们才知道万宁是来真的。
只是我们不知道,那个张雅星居然会给万宁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那个时候,万宁的笑总是带着悲伤。我和子旭,也常常因为他感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