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峰川的这一番表现,曲乐更加确定他不会是四脚虫在城内的合作者。能够调动守卫人员把他们关押起来,而且还能直接给人定罪的,一定是有实权的人。
“方峰川,你知道谁有权利把你关起来吗?”
“你有什么想法?”方峰川是个通透的人,曲乐的问题一出来他就有了一些猜想,他摇摇头,“你是说我是被陷害的了,这不可能,虽然我有对头,但是他还不至于用这么多人的命来陷害我。”
“如果有人和四脚虫勾结呢?”
方峰川身体僵直了一些,脸色不自然,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和四脚虫勾结,那些虫子也能沟通?”
“我,亲眼看到的,四脚虫袭城之后,那些拉着伤员,死者,家属的车,会跟四脚虫汇合,把他们都交给四脚虫,而司机却能安然无恙的返回,如果不是跟四脚虫做了交易,只是偶然遇见,那些司机根本就不能回来。”曲乐本来想把曲爸他们说出来,但是考虑到如果说出来,将来他没有成功把交易者挖出来,或者出了什么叉子,可能会连累他们,所以他直接说是自己看到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曲乐心中一突,这就是撒谎的坏处,一旦被人刨根问底就会心虚,但他还是强自镇定,脑筋急转,“来锦城之前,我们是绕路来进城的,我负责侦查的时候看到的。”
“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方峰川走到铁栏的旁,已经变形的铁栏通过一人绰绰有余
方峰川一把拽开了曲乐所在监牢的门锁,沉吟了一声,“那你就是证人,跟我来。虽然我不知道谁是那个交易的人,但是我知道至少谁可以值得信任。”
曲乐点点头,赶紧跟上。
“你在外面有没有听到跟我回来的人的消息。”方峰川走了两步,忽然问道,
“据说他们都被关押了起来。”
两人虽然对话,但是脚步没停,曲乐跟在方峰川的身后。方峰川的能力比他强很多的,曲乐想之前他可能还顾虑要取得信任,所以才一直束手就擒的呆在监牢里。
他们被关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牢房,而是一个地下室改造而成,虽然里面没有人看守,但是门外却站了守卫,当方峰川推门而出,两人刚反应过来就被击飞。曲乐跟在方峰川的身后,感受着他力量的流动,和自己完全不同。
一般情况下曲乐只有在使用的时候才会将力量调出来,同时需要使用手来控制方向和力度,但是方峰川从踏出监牢时他的力量就在他的身体四周环绕,甚至将曲乐以囊括在内,当有人触碰时方峰川不见任何动作,这些力量就自主做出了反击,就像是自己有意识有生命一样。
当他们上到二楼的时候,一大批的守卫已经堵在楼梯口,分列两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着,有一个穿着墨绿色的军服,对着他们喊话,“方峰川不要让我难做,我一直敬佩你的为人。但你这次害了542位兄弟,对你的处决命令已经下达,认命吧。”
“我害了542位弟兄?我tmd带走了603位弟兄,带了回来了至少400人,我们死里逃生逃回来,是谁在锦城西郊屠杀我兄弟!是你!他们受伤了,感染四脚虫病毒我认了,你告诉我,剩下的67个人呢,他们人呢?”
常虎脸色一变,“既然你执迷不悟,射击,给我射击!”
子弹瞬间倾泻而出,曲乐立即在身前筑起护盾,它们全都被曲乐前面的方峰川阻止,没有什么狂风大作的气势,方峰川甚至联手都没抬,那些子弹如果被拍入照片中凝固了时间,被暂停了原地。但是曲乐却没有将自己的护盾接触,因为他感受到方峰川周围看似平静,但是他四周的能量觉流动的十分异常,甚至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方峰川的衣角都没动半分,但是曲乐顶着护盾依然像是被五六级大风“吹”一样,衣服猎猎作响。
最后他感受到了,本就狂躁的力量突然再次加剧了力量,浓稠的几乎要凝成实体,曲乐勉强睁开了眼睛,他看见那两排枪手被方峰川的能量略过之后竟瞬间化为飞灰消磨与空气之中,连他们手中的枪也没能幸免,唯有常虎下意识的躲在后面,逃脱一劫,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会,你……”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便也消失不见了。曲乐倒抽一口气,这样的场景他也遇到过,只是他消磨的是一把小刀,而方峰川则让十多号人就此灰飞烟灭。当能量平息下来,方峰川转过身,表情平静的让曲乐继续跟上。
好在方峰川没有对后面的人也用出这个招式,都只是简单粗暴的将人击飞,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最后来到一扇门前,曲乐知道这是他们最后要到的地方,而且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不会像是这一路碾压着过来这样轻松了,因为他可以感应的到里面有4名和他一样的能力者。走在曲乐前面的方峰川却没有半点迟疑,抬脚就踹开了房门,他们闯入了一个一间会议室模样的地方,一张黑色的长桌在房间的正中央,6人围桌而坐,然而除了首座上的其余的人早已满脸大汗,神色紧张。屋子里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不少持枪的军人,端着枪对着他们,但是没有像他们一路上碰到的其他人一样,见到他们就直接开枪。
“方峰川你是要叛变吗?”坐在首座上的张嘉良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即使房间内的空气已经紧张到一触即发,他依然从容不迫。
“不,我只是来求证。”
“求证?”
“没错求证坐在那里的几位到底有没有人类的叛徒。”方峰川的话掷地有声,让房间内的空气一瞬间就凝固了。
曲乐的精神绷紧到了极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他能感觉到这里有能力者,也可以轻松感觉到方位,但是却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方位,甚至他瞄向其中一个有能力者的方向,那里却空无一人,一直以来因为有能力存在顺风顺水过来的曲乐,第一次感到了来自同类人的恐惧,以及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