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当他的脚步停在唯一一间关闭的房门之前后,他伸出手,在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没有回应。
于是,他又敲了几下。
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传来一声魂兽般的嘶吼:“滚——都给我滚!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韩敬亭眸色渐沉,紧抿的薄唇终于轻启:“悠乐,是我。”
好一会儿,里面始终没有动静,韩敬亭却不着急,只耐心滴站在门前等待。
差不多五分钟又过了五分钟,里面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然后很快,房门便被打开。
韩悠乐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内,在看到门外之人的瞬间,眼泪刷地就从眼眶之中滑落。
“哥……”她哽咽着叫他。
然而,韩敬亭却没有回她,只是越过她,伸手在墙上略一摸索,然后将灯打开。
霎时间,房间里被雪白的灯光照亮,同时也照亮了屋内的狼藉。
基本能砸的能动的,都被掀翻在地,甚至连窗帘都被扯下一半,晃悠悠地半挂在杆子上,惨不忍睹。
韩敬亭闭了闭眼,忍耐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朝着对面的韩悠乐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韩悠乐似乎被惊了一下。
“你自己看。”韩敬亭语气冰冷。
她内心有些慌乱地拿起来看,却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吓得尖叫一声——
“不,不是我!哥,真的不是我!”
“呵……”他笑得有些面目狰狞,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妹妹,“我有说是你么?呵呵……乐乐,你这样是不打自招吗?”
韩悠乐心里咯噔一下,对自己一时被吓到的冲动万分后悔,“不不不,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派人把我抓到关在这里究竟想怎么样?我说过我不想出国,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韩敬亭忍不住冷哼,对她这种强行转移话题的做法不屑一顾,他走到床边,捡起被她扔到床上的那张化验单,皮笑肉不笑地说:“就因为我让你去国外读书,所以你就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他!”韩悠乐矢口否认。
“你还说没有?没有害谁?哈,哈哈哈!乐乐,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太失望了!”1
“哥,你真的不相信我吗?”韩悠乐泪如洗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咬死了也不能承认,即便是铁证如山!她在心底如是告诉自己。
韩敬亭苦笑着摇头,“好,你不承认也罢,那你就做好,出国的准备吧。”说罢,他准备转身离开。
韩悠乐却一把抓住他道:“哥!你不能这对我!我是你妹妹啊!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哭一起笑,你还为我跟别的同学打架!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妹妹?”韩敬亭默念着这两个字,“你还记得你是我妹吗?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吗?!”他一把扯开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乐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