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去医院时,发现很多人围观,有人时不时发出叹息。
她没有心情看这些,这是做了电梯上三楼,去病房看杨子扬,却没有杨子扬不在床上,她把热腾腾的粥放在桌子上,问了护士,护士告诉她,杨子扬一大早就是一群人接走了。
萧伶疑惑的重复着,“接走了,他在江都没有认识的人啊,会是什么人呢?”
难道是于江奕的父母,不可能,这么久了,于江奕的父母都没有来看过杨子扬的母亲啊。
她想了想刚才一楼的场景,她慌忙跑出病房,等不到电梯了,她直接快速奔跑,冲进人群堆里,看那个是不是杨子扬。
她冲过去时,眼前这一幕让她疼得无法呼吸,杨子扬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拉来拉去,撞来撞去,地上有一大片鲜血。
她迷糊着双手,像疯狗一样冲过去狠狠的咬住那个托住杨子扬的腿。
嘴里一大股血腥味,她就是不松口,即使男人狠狠的打她,用脚踢她,她不但不松口,反而加强力度,仿佛要把那块肉咬下来才肯罢休。
她迷糊的双眼看不清几个人在拉扯她,她只感到自己的手脚要被人拉扯断裂,那种痛让她无法思考,她终于在不能承受的疼,松了口,早已到不到杨子扬喊她。
她被男人一脚踢飞十米背部直接撞在墙角,她吐了一口血,迷糊的双眼看到男人拖着如同死尸一般的杨子扬走过来。
她艰难的移动着,想要靠近杨子扬一点,他就可以少受一点磨难。
她像一条恶犬慢慢的靠近他,把地上的血擦干净,不顾痛疼,一个血掌印又接着一个血掌印巴巴适适烙在地上,是她前进的象征,她拖着半途的身体前进不到一米,嘴里不停念叨着:“放开他、放开他、”
萧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
杨子扬被男人拉着不成人型,早已是头破血流,她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心口疼得厉害,但是还是撕心裂肺怒吼道:“别碰他、我说过别碰他、”
吼没有之前的架势,只有奄奄一息的乞求,“求求你、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别碰他,没有不是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边碰、他。”
终于杨子扬被男人拖到她的前面,他的脸部被血洗礼,萧伶看着他的脸,他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来,嘴唇微微张口,却没有半点声音。
她紧紧的握住他的脸,顿时说不出话,她本来还想安慰他,可是当他接近他时,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说:“三天后,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我不敢保证她是否活到那天。”
她?指的是杨子扬的母亲,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如此的歹毒。
踢了杨子扬一脚后,满意的转身离开。
杨子扬咧着血淋淋的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她反手握住不放,萧伶见杨子扬缓缓地闭上眼睛时,那一刻没有感受到任何痛疼,她把所以目光放在杨子扬身上,她轻摇着他的脸喊着,泪水滴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划过泪痕,流到耳朵里,留进身体里:“杨子扬、杨子扬、杨子扬、杨、子扬”
她大喊着:“医生、医生、”,呕了一口血后,意识渐渐的迷糊。
她恨那些人的冷漠没有人情味,恨自己无能为力,恨再场所有人像坐在台下看戏一样,只差没有鼓掌了。
等她醒来时,以后是晚上了,她问护士杨子扬呢?
护士告诉她,还是抢救,失血过多,没有找到合适的血,那种血很少见。
萧伶追问:“什么血?”
护士叹息道:“Rhnull血型。”
萧伶一听,立马说道:“我是Rhnull血型。抽我的。”
萧伶看出护士有些,她想大概是担心她身体扛不住,她说:
“只要能救他,要我命都行,我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要他活着、我要救他,要他活着。”
他还有大好前途,他不可以就怎么离开?
她昏厥三次。
她的背部受了点伤,好在不是很重,她在医院休养一个星期后,出了院。
杨子扬还在昏迷当中,她很害怕杨子扬不醒来,她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他一定会醒来的。
在她眼里,杨子扬是天使,源柏淞是恶魔,奈何她喜欢恶魔。
把她逼上绝路,她没路可走,她出了医院,风狠狠的挂在有的脸上。
她蹲在医院附近角落里打电话,她鼓起勇气打给原野。
原野来了,萧伶和他说明原因,原野听到他的名字,杨子扬莫名有些不舒服,每一寸肌肤,每一秒钟都是不好受的。
仔细看看萧伶,有几分不像从前。
“你和他毫无瓜葛救他干嘛?”
“他是于江奕的表哥。”
“我不救。”原野回答:“你现在很危险,你早点离开他,和他断了联系。”
原野不忍心告诉她,她父亲的死因,原野恨铁不成钢,气冲冲的走了。
萧伶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抬眸望着星空,一月份的江都很漂亮,灯光五彩斑斓,万紫千红的,连花草树木都是美的。
只是以后不能在夜里渡欢,愿你安了。
江都最美的地方当属荒川,萧伶还是最喜欢那片芦苇荡。
萧伶站在公交站台等十八路公交车,公交车来了,但是太挤了,她等下一辆。
听到对面一家贩卖美好的店,老版留声机播报着这样一段话:古代药房门口会刻画着: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而现在药店门口只会贴着,会员积分买十赠五,消费满158可以免费抽取大礼包。
这个世界怎么了,这个世界很好,只是人不好。
你也就这点出息而已,你是个好人去买药。
你是个好人,不是个佣人,帮助你是礼貌,不是欠你的,你好坏不分,不配我再次帮助你,下次我决定不会再以晚辈的身份帮助你,但你也不要说我不懂事,因为我是好人,不是佣人。
从那天起,萧伶看到谁的消息都不想回来,谁的话都不想接你,因为你哭着说,别人心里笑,真好,你真惨,太好了,社会啊,人心啊,她什么人都不想见,逢人不说话,也不笑,就算微笑是表情也好,她只会笑了之后哭了一顿。
就这样,痛苦过来就一个,一天一天的熬,还是没有熬出头了,越熬越痛苦、崩溃。
江都的冬天很冷,那天晚上,雪下的很大,爱雪的人早早就踏在雪上,像其他人宣布这片雪是她的,她的脚步早就留下来了。
她站在足有十厘米厚的雪地里,望着那滴鲜红的鼻血,像花儿一样耀眼,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上次借那个男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