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中年女人放心了，“那你说要如何？”
云涓坐了下来，“嬷嬷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自己准备今晚的登台。”
“这，不行吧？万一你搞砸了，我可是会赔本的。”中年女人有些担心，毕竟一个从未在花楼里呆过的女子，嘴上说的再好，落实到行动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云涓叹了口气，“也罢，原本还想为嬷嬷多赚个几千两，看来嬷嬷是不稀罕了。”
“几千两？”中年女人惊愕地张大嘴，“你有把握能多赚几千两？”
“除了买我的钱，多赚两千两，完全不成问题，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中年女人被两千两白银吸引了注意力。
“若是今晚的价格超出了三千两，嬷嬷要把多出来的银子分给我一半。”云涓伸出一个巴掌。
“行！”中年女人毫不犹豫答应，转而眼底闪过厉色，“不过，你登台的价格要是超不过三千两，以后你在万花楼赚的每一分银子都是我的！”
“成交。”云涓一锤定音，然后走到书桌前，快速写了一些字，丢给中年女人，“请嬷嬷速去准备这些东西，免得耽误了一会儿的表演。”
中年女人揣着纸张离开了房间，随行的丫鬟担忧地问，“嬷嬷，这样能行吗？”
中年女人晃晃脑袋，“能不能行，到晚上不就知道了？再说，那个女子虽然说地有些不太可信，可是脑子聪明，长的也漂亮，就算今晚不能做到她说的一鸣惊人得高价，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就先让她折腾一番吧，说不定真能给咱万花楼谋一条新出路。这些年，老娘也有些厌倦了那些俗气无比的歌舞。”
门外的声音渐行渐远，云涓砰地一下仰倒在床榻上，想好好舒展舒展胳膊腿儿，却被蚊帐和被子上刺鼻的香味儿弄得连打好几个喷嚏。
她无奈地坐起来，嫌弃地瞥向床榻，“真搞不懂那些男人，怎么会喜欢在这种地方找乐子，不怕搞坏鼻腔吗？”
中年女人办事很有效率，云涓刚眯了一会儿，就把她要的东西摆到了面前。
云涓虽然在现代是宅女加懒女，可是学习能力超强，化妆这方面的功夫虽然很少实际操作，可是做起来，绝对不输给专业化妆师。
她一顿捣鼓，就把自己整成了高级脸，妆容在这个时代绝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中年女人和两个丫鬟都看呆了，“你这丫头，弄得也太好看了吧！”
“漂亮吧。”云涓傲娇地晃晃脑袋，“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有更多惊喜。您现在算信我了吧？”
“信，百分百信！就你这漂亮的脸蛋儿，就足够让今晚的客人流口水，把荷包里的银子掏空了。”中年女人找到了沉寂多年的兴奋情绪，“今晚我要发了，快，去跟下面的客人说，今晚我们万花楼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仙女下凡！”
万花楼的气氛沸腾起来，都在翘首盼望着今晚的仙女表演。
云涓其实不会跳舞，不过，这不重要，关键是气场。
表演前，中年女人又来看她，这一看，下巴再次惊掉在地上，“姑娘，你这也太会弄了吧，我们城里最有名的裁缝也比不上你。”
废话，本姑娘用的是现代婚纱的设计理念，是你这些老古董能比的吗？她脸上却装作温柔地笑，“是吧，等以后有空我给万花楼里的每个姑娘都做一身，当战衣，如何？”
“这简直太好了！”中年女人激动地捂住云涓的手，“你就是我五娘捡到的宝贝。这样，以后只要你不愿意，五娘绝不逼你应付客人。”
“谢谢嬷嬷。”云涓佯作感动地笑，掀帘往外走。
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随着音乐响起，众人的目光唰地聚焦在舞台中央。
一个灵动的女子翩然从天而降，犹如坠入人间的仙子，误闯这繁华喧闹的尘世。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没看错吧？”一客人拉住邻桌客人的胳膊，“我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然而他根本没收到回答，因为隔壁桌的人已经彻底看呆了。
云涓在从楼上吊下来的丝带上盘旋起舞，说是舞，还不如说是在练轻功，不过，那些被她一出场的气场惊呆的客人，脑子浑浑噩噩，哪里分得清？只知道这位坠落人间的仙子在空中飘来飘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在音乐结束的时候，云涓双脚落地，盈盈冲众人一福，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转进了后台。
台下再次喧闹起来。
“人怎么走了！”
“快把仙子叫回来啊！”
“我们还要看！”
……
五娘走到台中央，笑着道，“诸位公子少爷，莫要心急。我们这梅若姑娘，美若天仙，冰清玉洁，是不会轻易见客人的。”
“那也如何才能见客？”一个时常混迹花楼的客人反应过来地大声问。
“当然是银子咯！”五娘笑嘻嘻地用手绢捂住嘴，“今儿是我们梅若姑娘第一次登台，挑选第一位入幕的客人，您说会如何？”
“当然是价高者得了！”一个胖子兴奋地吆喝，“我出五千两！”
五娘心里快乐死了，她还没开价，价钱就飙到了五千两！
“我出六千两！”一打扮贵气的客商举手。
“六千两就想会天仙姑娘，你也特小气了点儿。”一个摇着扇子的年轻公子笑道，“我出一万两，今晚这位天仙姑娘是我的了！”
一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气，在这座不算小却也不算太大的城里，能拿出来的实在太少，这可真是一掷万金啊！
众人心生退却。
五娘却笑了，“原来是县太爷的大公子啊，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这位县太爷的公子，也时常来万花楼，却很少在姑娘身上花银子，因为嫌弃这里的姑娘都是庸脂俗粉，没想到这次肯花如此大价钱。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此搭上县太爷的势力，到时候还怕那些官兵来万花楼闹事儿吗？
五娘看见了更多的好处，心满意足地道，“今晚我们的梅若姑娘就是……”
“我出十万两。”
低沉好听的嗓音从楼上的雅间传出来。
大厅顿时陷入了安静，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