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涓这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身上没银子!
在县衙的时候,只想着剿匪的事情,忘了身上没钱。
可是都出城了,总不能再去问县太爷的家眷要吧?
而且一想到那些银子都是盘剥百姓来的,云涓就不屑于开口。
“小花花,你好阴险啊,明知道咱们都没银子,还要我负责食宿!”云涓鼓着腮帮怒瞪花罄,“要不你把我卖了吧,换了银子,咱们好吃香的喝辣的。”
“你这样的女子,谁买了谁倒霉。” 花罄敬谢不敏。
“是咩,那正好啊!”云涓笑地嚣张。
虽然没银子,县太爷的家眷给云涓俩带了不少吃的,所以这天他们没有因为吃饭而犯愁。
可是在进城投宿的时候,两人犯了难,房租哪儿来啊?
客栈可是都要押金的,不然至少要先付一天的房钱。
云涓头上倒是有两件首饰,是县太爷家眷送的,不过可能是县太爷特意交代了,不能露财,这是很多官员都会做的面子功夫,装清廉,所以县太爷家眷送给云涓的只是两支不怎么值钱的银簪,全拿出来也只够一间房的钱。
“要不两位委屈一下,住一间?”掌柜提议。
云涓一现代人,倒是不觉地什么。
花罄却红了脸,“不行,我和这位姑娘并非夫妻,不能住一间。要不然老板,您能不能让我在大厅呆一晚?”
“不是吧,在这里呆一晚?”不是云涓看不起花罄,他一个贵公子,胳膊腿儿都是人生鹿茸养活儿大的,真在这里委屈一晚,明天还能赶路吗?
可是不管云涓怎么劝,他就是不同意住一间房,最后云涓只能拉着他离开客栈。
“不愿住客栈,那咱们只能找破庙住了。”云涓想到古装电视剧里演的情节,破庙都是不用钱的,或许接下来可以这样做,住破庙,吃饭在沿途的山林里解决。
“破庙脏,而且会有乞丐。” 花罄小声说,“时常还有小混混去捣乱,不安全。要不,涓儿姑娘还是去客栈住吧。”
额,云涓满脸黑线,“我们是一起的同伴,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不然,咱们去找个地方赚点儿钱?”
“怎么赚?”云涓搓着下巴想了想,“我有上中下三策,你选哪个?”
“上策吧。”花罄选最保守的。
云涓两眼晶亮晶亮的,“就知道你会选上策。这上策就是,我们找个花楼,你假装把我卖了,等拿到钱,我把花楼的人都药晕,再逃跑。”
“不行!”花罄毫不犹豫反对,“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还是选中策吧。”
“你这个人真无趣。”云涓撇撇嘴,“中策就是,咱们去赌坊,把这两个银簪当本钱,赌一把,赢了,银子翻倍,输了,我们俩一起露宿街头。”
“中策也不好,万一输了,涓儿姑娘的那间房也没了。” 花罄继续反对。
“那只剩下策了。”云涓垮下双肩,无力地道,“下策是,你去找个饭馆给刷碗洗盘子,直到赚够你那间房的钱。”
“这个可以。”花罄点头敲定计划,脚跟扭转就回了刚才的客栈。
云涓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你不会吧?真打算去刷碗?你个大少爷,会吗,别一会儿打破了人家的碗盘,银子没赚到,反而要赔上我的簪子。”
花罄也有些担心,“确实没干过,不过为了涓儿姑娘我想试试,涓儿姑娘不是常说,很多事情要试过才知道吗?”
云涓无奈地点头,“你说的对,去吧,好好洗!”
可能是看在云涓是潜在客户的面子上,掌柜答应了花罄的打工要求,还好心地跟花罄说,“你只要把晚饭的碗筷都刷干净了,就给你一间房免费住。”
花罄欢欢喜喜地去了后厨。
云涓原本要去帮忙,花罄却没让,硬把她堵在后厨门口,“你赶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了。”
云涓乐得在前厅喝水等。
可是刚喝了几口水,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赶紧跑进后厨。
花罄站在一堆破碗碎碟之间,身上满是水渍,十分狼狈。
胖胖的厨子严厉地瞪着他,“就你这样的,还想洗碗赚钱,搞笑的吧!”
掌柜也进了后厨,看到被打碎的碗盘,当时就变了脸,“你们,给我滚出去!没有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儿,你瞧瞧把我的东西砸的!赔钱!”
最后,云涓把仅有的两支银簪赔给了客栈老板。
“得,现在连中策也不能选了。”云涓摇了摇头。
花罄沮丧地耷拉着头,“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我根本没想到那些碗碟会那样滑,明明我平时用的完手都能拿住啊?”
“你在家用的都是下人洗干净的,当然能拿住啊。后厨池子里的碗碟都是脏的,还有油,能不滑吗?”她就不该相信一个根本没有生活常识的大少爷能做好洗碗的工作,“现在只能用上策了。不准反对,除非你想我们接下来的日子都露宿街头,或是住破庙,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
花罄噎住了,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以前常听人说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我还不信,现在我总算体会是什么滋味儿了。”
云涓有些看不下去,就故作开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沮丧,你只是没在外面呆过,自然不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这不是问题,多外出几次,就好了。而且,我连土匪和官兵都手到擒来,小小花楼的保镖,不能把我怎样!”
“我不是怕你危险,我是担心涓儿姑娘你的……名节。” 花罄揪着一角,像个小媳妇儿般,加上他芙蓉花般的脸蛋儿,云涓都有种想伸手去捏的冲动了。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冲动,嘻嘻哈哈地道,“什么名节啊,我才不在乎呢。再说了,这件事就你我知道,你不说出去,谁知道?”
“纸包不住火。”花罄小声说。
“那就包不住呗。”云涓不在乎地耸肩,“反正真心爱我的男人,肯定不会在意这个,不爱我的,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才不在乎呢。”
“涓儿姑娘亲事可定了?” 花罄低声问,一双眼偷偷瞧着云涓。
“曾经定过一门亲事,不过后来吹了。”云涓懒得隐瞒,“还是我主动退的婚。”
“涓儿姑娘亲自退婚?” 花罄似乎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眉头耸地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