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张大娘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般。
云涓一阵挠头,又握了握拳,转头向匪首,“你敢不敢豁出去干一把?”
匪首不懂地问,“怎么干?”
“你去把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叫来。”云涓开始指挥,“还有,把能找到的,凡是可以当武器的,什么锄头,斧头,都带来。”
“干吗?”匪首愈加迷惑了。
云涓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去把人抢回来啊!一个多时辰,我们要是走的够快,应该能追上。”
“您想从官兵手上抢人?”匪首惊呆了,“这可能吗?”
“怎么,怕啊?”云涓讽刺地轻笑,“抢平民百姓倒是挺有精神,去打官兵,就怂了?”
“抢?你们去当土匪了?”坐在轿子里的老人惊问,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大牛,你难不成一直在骗我!”
张大牛把头垂地低低的,一个字都不敢说。
“没错,他们去当土匪了。不过,不走运,第一天出来打劫,就碰上我这个硬茬。”云涓不再隐瞒,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有让他们的亲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儿,才可能让他们打从心眼儿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老人剧烈地咳嗽着,却没停止责骂,“大牛啊大牛,你,咳咳咳,怎么可以去做土匪啊!你难道忘了你妹妹是怎么被人抢走的吗?啊!你怎么可以去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情啊!”
扑通,张大牛跪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娘,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改正。”云涓严厉地呵斥,“还有你们,是男人的话,就给我去揍那些人渣,把街坊邻居的孩子抢回来!”
“我去!”匪首低吼。
“我也去!”一喽喽附和。
“我也去!”
……
四个第一次出来打劫的土匪都站了起来,迈着激动的步伐去喊村里的人。
花磬扯扯云涓的胳膊,“你真打算去抢人啊?那些官兵手里有冰刃和弓弩,村民们去,打不赢的。”
“打不赢也要打一打!”云涓双手叉腰,一脸倔强,“没听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官兵之前之所以能欺负村民们,不过是仗着人多,村民们又是一盘散沙,几十户人家要是都联合起来,死拼,不信他们不怕!”
村民们本来就激愤不已,一叫就来,都拿了家里的家伙什。
不过,看完聚集的人群,云涓忍不住叹气,“怎么青壮年那么少啊?”
匪首道,“有的是外出避祸了,有的……和我们一样去找活儿赚钱赎人去了。”
“算了,这些人也够了。”云涓双手叉腰,走到众人面前,“刚才张大牛他们应该已经把一会儿我们要去干什么事情说明白了吧?不怕死的,就跟着我去,我保准儿把你们的家人救回来。”
“我不怕死,我要救我妹妹!”一瘦竹竿般的小伙子大声喊。
“好,我们这就出发。一会儿碰上那些官兵,给我往死里揍!不用怕,他们那些人平时横行乡里惯了,都惜命,只要咱们豁出去了干,很快就会被吓跑!”
这些人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加上云涓的战前动员,一个个脸上都没了恐惧,只恨不得立即和那些官兵拼杀。
云涓没让花磬跟着,他膝盖不舒服,又不会武功,去了反而碍手。
云涓带着一行人,借着落日的余晖,抄小路快速穿行。
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云涓就听到了嘈杂的说话声。
云涓赶紧让所有人都猫腰趴在草丛里,不准发出半点儿声响。
押送村民的官兵大概有三十多人,都坐在地上休息,还有几个人正架火堆准备做饭。
“头儿,今天收获不错啊,我刚数了数,有七八个丫头长的都还不错,等到了城里,又能卖个好价钱。”一个带头盔的官兵满脸邪气地笑。
为首的官兵用力拍一下那官兵的头,“你小子,刚才在村子里就盯着那些小姑娘看,是不是把那个村子里的女孩子全抓来了?”
“这不都是早晚的事儿吗,与其一趟趟来,还不如一次全抓了,咱明天就可以去别的村子了。”
人渣!云涓暗骂,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出来看过吓一跳,这古代,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比牛马都不如,看来轩辕珏说的没错,燕国的统治已经从根上腐烂了,必须大换血才能有所改变。
“我要哥哥,呜呜呜……”一个小女孩儿嘤嘤哭泣。
一官兵走上去,低喝,“哭什么哭,听见你们这些臭东西哭,老子就心烦!再不闭嘴,老子抽死你!”说完,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
云涓再看不下去,对身后一声大喊,“给我冲啊,救你们的亲人!”
一顿急促的脚步声,村民们挥舞着手里的锄头、木棍和镰刀,一顿猛揍。那些官兵大多都在休息,冰刃也丢在地上,村民们突然杀出去,当时就把大部分官兵打倒在地。
只听到一顿乒乒乓乓,打的那些官兵丢盔弃甲。
有十来个侥幸没被打倒的,云涓冲过去,刷刷刷,一顿猛撒药粉,直接将其迷倒。
一场战斗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结束了,村民完胜。
被抓的孩子和妇孺都投入了自己亲人的怀抱,嘤嘤哭泣的孩子们也不再流泪。
云涓走到为首的官兵面前,解下他的腰带,沉甸甸的,里面全是银子。
“尼玛,你们比土匪还狠啊!”云涓用力踹在领头官兵的脸上,直接将他踹得晕了过去。
“带上家人和银子,快点儿离开。”云涓果断下令。
“这些畜生怎么办?”匪首指着脚下的官兵问。
“捆树上吧。赶紧撤,小心有别的官兵经过,到时候咱们就麻烦了。”云涓率先撤离。
路上,云涓抱着胳膊转头向张大牛,“就那些怂货,你们竟然一个个被欺负地连还手都不敢?”
张大牛等人臊红了脸,因为自己曾今的懦弱。
不过,他们很快又抬起了头,“侠女姑娘,我们以后不怕了,我们以后就专门跟官府干!”
“干什么干!”云涓一巴掌拍在匪首的头上,“我们这次之所以会成功,主要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官兵的手里要都握着兵刃,我们根本胜不了!”
有勇气是一回事儿,盲目的勇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可不想一次的胜利让这些村民从此走上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道路,最终掉了脑袋。
张大牛不懂地挠了挠头,“侠女姑娘,您不是说我们要为保护家人而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