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涓拍桌而起,“他们跑云府去干吗?”
“多半是认错赔礼,争取云老头儿的原谅,或者目的达不到,再搞点儿阴招。”轩辕珏语调徐缓悠闲。
“那还不快走!”云涓拽了他的袖子就往殿外拖。
“本殿为何要去?”他扯回自己的袍袖。
“当然是帮我……”云涓有些说不下去,最近好像麻烦他的次数有点儿多呢,严格来说他们其实还不太熟。
“你不想去吗?”她低声问。
“本殿刚就说过乏了。”他慵懒地用手支着下颌。
大懒虫!云涓暗暗腹诽,却不再求他,“那你休息吧,我去找……小恪!”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她两眼嗖地大亮。
她怎么把自己新收的小弟给忘了呢,他也是王子,肯定能带她出宫。
才跑出两步,腰带就被人从后面扯住。
“想去哪里?”
背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嗓音,她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拽地仰倒。
咚,她倒在轩辕珏的臂弯里。
他沉着浓眉,不悦写在脸上,“本殿有同意你去找他人帮忙吗?”
“为何要你同意?”她还是没习惯封建礼制的束缚。
他的眉头又沉下了两分,“你如今是本殿的厨娘,和侍从一般的下人,都是本殿的私有物。”
尼玛,这就变他的私有物了!云涓简直搞不懂这个封建小古董的脑回路。
“陪本殿眯一会儿,再回云府。”
他一挥袍袖,房门关门,胳膊一手,卷着她一同倒在软塌上,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睡觉,否则本殿就做些别的。”男人威胁地把手放于她衣襟的盘扣上。
她一个激灵,赶紧拍开他的咸猪爪,“您睡,您睡。”被他抱着睡了那么多次,第一次感觉到来自雄性的威胁。
以前,他给她的感觉是清高又尊贵,绝对不会看上她这种小家碧玉的,他的一威胁提醒了她身为女子的警觉。
别说这里是封建礼制的古代,就是现代,也不能和个男人长期同榻而眠啊,万一男的突然变成狼人,她岂非危险?
“等解决了燕惊玄和白素心那对狗男女,我就为你拔毒。”她做了决定,必须早些把这只酣睡在她身侧的隐形狼人赶走。
“你身子还不够壮实。”他闭眼道,语气轻柔若羽毛,吹拂在她脸上,弄得她脸好痒。
她揉揉发痒的脸蛋儿,“我能撑得住。”
“本殿不想冒险,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好的毒素承载起和转换器,本殿不想一次弄坏了。”他伸手压住了她的唇,“好了,本殿真要睡了,再说话,本殿就把你嘴堵起来。”
云涓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云府,不知道爷爷醒了没,万一没醒,岂非仍有燕惊玄母子将云府闹个鸡飞狗跳?还有对面的云阴山,肯定会趁机凑热闹,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而且闹将起来,说不定会发现她不在府里……
哎,和衣而卧的男人轻叹一口气,睁开了眼,“你个小东西,就不能让本殿休息一下吗?”
云涓欢喜地睁大眼,“你醒了!”
“根本就没睡着。”
身边的人呼吸不稳,时不时还吐出几句咕哝,他能睡着才怪。
轩辕珏坐了起来,“去拿斗笠来。”
云涓两步下榻,从未有过快速地执行他的命令,捧着黑斗笠到他面前,“殿下,要不要我帮您戴?”
“好啊。”他立即摆出等着她伺候的姿势。
云涓立即弯腰替他戴斗笠。
虽然是夏日,因为跑地太急,她额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他不由伸手向她的额头,她正忙于给他戴斗笠,并未察觉一样。
“你其实不用这样焦躁。”他轻声说。
“我能不焦躁吗,家里就一个还不知道醒没醒的老爷子。”云涓感觉他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本殿做了安排,没人能闯进云老头儿的院子。”他继续擦拭着她的额头,直至汗全部被擦干净,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你虽然疯傻了十多年,身子倒长地挺好。”
虾米?云涓愕然地抬头,怎么说着就提到她的成长问题了?
一抬头,云涓望进了一双幽邃无比的眸子,她才惊觉自己为帮轩辕珏扣好斗笠的盘扣凑他太近,他的呼吸几乎全喷在她的唇上,而她却张着嘴呼气……
云涓顿时红了脸,往后用力一仰,“好,了,斗笠戴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房间。
戴着斗笠的男人弯下唇角,这个乖张跳脱的女子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难得……
或许是考虑到云涓的担忧之情,这次轩辕珏用了挪移大法,眨眼间,他们就从王宫回到云府。
站在云府门外,云涓脑子有些发懵,“这次为什么不是飞来的?”
“你不是着急看云老头儿吗,轻功太慢。”轩辕珏背着手进府,“还不快点儿,小心你家老头儿被那帮财狼虎豹撕成碎片。”
“他们敢!”云涓气势汹汹地低喝,“有本姑娘在,谁也别想碰老爷子。”
“好大胆的狗奴才,敢拦本宫!”
远远地就听见女人的责骂声。
“你们这是谋逆!”
“贵妃娘娘言重了。”云涓扬声道,昂首进了大厅。
“你可算来了!”一身华服的盛贵妃气急败坏地上前,“你爷爷呢,叫他出来见本宫。”
“爷爷他老人家正被天下至毒三日归魂散折磨,不能来见您。”云涓背着手来到主人的位置,“不知贵妃娘娘今天来云府有何贵干?”
“本宫跟你个小毛孩子说不着,带本宫去见你爷爷。”
云涓非但没动身,反而坐了下来,“恐怕不行,我爷爷现在昏迷不醒,就算带您去了,您也只是白白浪费口水,他老人家根本听不见,这都是拜您儿子所赐。”凶狠地转向燕惊玄。
自从云涓出现,燕惊玄就一直耷拉着头,不发一语。
一来,在七杀阁被那样修理,他觉地没脸,二来,他是来道歉的,怕看多了云涓,怕会控制不住脾气发作,坏事儿。
“玄儿已经知错了,本宫这次来就是为这个跟云老将军道歉的。”盛贵妃坐在了云涓旁边的椅子上,“你爷爷没醒,那本宫跟你说也一样。”
云涓板着脸没说话。
盛贵妃何曾碰过这样的钉子?不过,为了儿子,她决定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