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涓不怕死地点头,“对啊,本姑娘的志向就是这样。”
“你敢……”轩辕珏手下一个用力,云涓惨叫连连。
“太子殿下,你干什么啊?”云涓苦着脸。
“你一个女子,竟然望向阅遍天下美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他严厉地盯着她。
不就是花心大萝卜呗?云涓不屑地想,嘴上却学乖地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随口说也不行。刚才的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你肯定被拉去沉塘。”轩辕珏用力丢开她的手腕,上面留下了一道深红的痕迹。
云涓可怜巴巴地望着手腕上新添的红镯子,红了眼,“好痛啊,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救命恩人下这样狠的手?”
“以后再敢做如此妄想,不等别人动手,我先把你捆了,丢池塘里,闷死算了。”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她下意识用力打他的爪子,“你又要干什么?”左手腕上的红镯子还不知道什么才能卸下去呢,又来?
砰,她被他霸道地拽进了怀里。
云涓无声地哀嚎,尼玛,死妖孽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是吧?
她都明明白白地说了今晚不能给他祛毒,他非要逼她。
好,那就拼着和他鱼死网破一把吧,她暗暗运足了真气到掌心,悄悄伸向他……
“你要是还不困,咱们就来祛毒。”
凉飕飕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虾米?不用祛毒了?云涓疑惑地抬眼,一只大掌却盖住了她的眼。
“睡觉就好好睡。睡醒了,就为本太子祛毒。”
霸道的命令。
云涓缩回了手,乖乖放在身前,绷着的嘴角松弛下来,原来这家伙是要抱着她睡而已啊!
这样还可以接受,她动了动身子,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缓缓合上了眼睑。
好困啊,眼皮都在打架。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一股又暖又温柔的气流在她身体里的经脉游走着,仿佛春风在抚慰刚刚从冬日走来的她,为她驱走残留的寒凉,浑身舒畅……
云涓舒服地伸个大懒腰,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俊脸。
或许是习惯了轩辕珏时不时的爬上她的床榻,睁眼就看见他的眉眼,已经不会再想尖叫了。
他还睡着,紧合着的眼睑,长睫又黑又密,在鼻梁两侧投下好看的阴影,高鼻梁又直又挺,两片微有些薄的唇如夏日清晨青草上的露珠般,勾的人好像伸手去采撷。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手已经伸出,压在他的唇上,然后轻轻地沿着他的唇形描绘着。
“你说,你长那么好看,怎么偏偏腹黑呢?你要是不那么腹黑,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人都有防备心,尤其在面对工于心计的人时,就像刺猬般遇到可能的危险,下意识竖起全身的刺,她就只那只刺猬,轩辕珏的腹黑就是潜在的危险。所以,她总是在即将要沉迷于他完美的皮相前刹车。
熟睡的男人依旧没有要清醒的意思,云涓就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
他不醒来也好,不然一会儿两个面对面,她又要装模作样地和他互怼。没辙啊,和如此俊美优秀又有权势的他同该一床被子,她要是不时不时挑起他的怒火,她怕自己有一天会跳不出他为她挖好的泥潭。
她趿着绣鞋,走到桌前,倒上一杯凉茶。
茶水的凉冷滑入喉间,让她想起了昨晚静脉里那股气流的暖,那种暖融融的感觉太蛊惑人了……
嗯,床榻上的男人梦呓一声,翻身掀开锦被,手支着头道,“大清早喝凉茶,小心肚子疼。”
“放心,我壮的很,才不会因为这小小的凉茶闹肚子呢。”云涓又喝了一大杯凉茶。
那种暖意是好,却也会扰乱她的心智,所以她需要凉茶的寒气。
轩辕珏坐了起来,把长发甩到背后,却没披袍子,而是穿上靴子,走到妆台前,“你来给我挽发。”
“我?”云涓倒勾着手指自己的鼻子,“还是算了吧,我昨天忙活了大半天,手脚的力气还没恢复呢,一会儿不小心扯断您的头发,您可是尊贵的轩辕太子爷,身体发肤都是轩辕皇赐予的,弄断了您的头发等于冒犯轩辕皇……”
“你到底过不过来?”他凝视着她的眼。
云涓感觉自己像被蜘蛛网网住的可怜小虫,在他强大的压迫力之下,只能乖乖地走过去,用佯装颤抖的手接过他手里的玉梳,一下一下梳着他的发丝。
他的头发很好,在几乎没有护发用品的古代,这样的发质简直罕见,就像他的脸一样,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她的手把玩着他的发丝,竟然有些不想松手。
他也不催促,任由她一直梳着同一缕发丝,一双邪魅眸子透过铜镜,模模糊糊地看着她微垂着的眼眸,里面有让他不愿打扰的情感在流动……
叩叩叩……
敲门声搅扰了房间的静谧。
轩辕珏眉心狠狠地往中间蹙一下。
云涓梳发的动作顿住,像是被上了发条的闹钟突然响起来。
吧嗒,手里的玉梳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涓儿姑娘,你醒了吗?我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响声,你没事儿吧?”门外,华罄一脸担忧,两只耳朵高高地竖起来,倾听房内的动劲儿。
嘘,云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传音入密,“你千万别说话!”
“为何本殿不能说话?”轩辕珏不悦道,“本太子偏要让他知道昨夜一整夜,你都和本太子在一起!”用力捉住她的手腕,语气陡然柔缓下来,“除非你给本太子完成挽发,本太子就如你所愿。”
云涓为难地看了下地上摔碎的玉梳,“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要不,改日?改天我一定帮您挽一个特别漂亮的发型,好不好?”
“不好。”他冷着脸否决,“本太子就要你现在挽,不然本太子就替你去见那个狗屁华国大王子。”
说着,伸指要点云涓的穴道。
“好,好!”云涓举双手投降,“我给您挽发还不行嘛,您把您完美有型的手指收回去行不行?”
虽然她不在乎什么狗屁名节之说,可是让人知道她和这只妖孽有私情,可是大大地不行。
她一边弯腰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备用梳子,一边对门外喊,“小花花啊,我没事儿,就是枕头掉地上了而已。你千万别进啊……”
云涓尖叫一声,兔子般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