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姜母便吵着要出院,她实在是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拗不过,姜父只好替她去办了出院手续。
刚回到家,姜珠儿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想了片刻后,拒接了。
又接连响了几次,都被姜珠儿给挂断了。
“珠儿,谁呀,你怎么不接电话?”在姜父搀扶下的姜母,回过头来,不解地看向姜珠儿。
“没什么,骚扰电话而已。”姜珠儿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嘴上这般说着,但姜珠儿心里隐约觉得事情远没那么简单,首先,梁时尧就没那么好对付!
姜父姜母没有怀疑,进了卧室。
这时,姜珠儿的手机上进了一条信息,她定了定神,点开来看。
“我就在你家楼下,不想我上去的话就麻利地下来!”
这语气还真是符合梁时尧那一贯的狂妄的性格,她窝火地抿唇,想了两秒后,冲着卧室的方向喊道:“妈,我下楼去买点东西!”
没等父母回答,姜珠儿就已开门出去。
她刚走出电梯,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姜珠儿猛地回头看向来人。
梁时尧脸色未变,依旧是沉着冷静的模样,根本不顾姜珠儿对他的怒目圆睁。
“有事吗?”姜珠儿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地问道,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不想争执以引起人们的围观。
她尝试着挣脱他的桎梏,而梁时尧没作回答,拉起她就往前走,小区门口停着他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梁时尧将车门猛地拉开,将姜珠儿推了上去。
今天,阿池没有跟来,只有梁时尧一个人。
梁时尧上车后,就发动车子疾速地行驶起来。
“你要去哪儿?”姜珠儿瞪向他,气愤地咬住了唇。
“回家!”梁时尧声音沉静,淡然地开了口。
姜珠儿一时无语,随后厉声质问他:“梁时尧,你是失忆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没失忆,我知道我们离婚了。”梁时尧依旧是不咸不淡,理所当然地说道。
姜珠儿着实被他的堂而皇之的态度给激怒了,她不由得勾唇一笑,语气略带嘲讽,“你可别说,你缺席婚礼是因为我?若真是如此,我看你是真的病得不轻!”她的语气里甚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味道。
梁时尧一脚踩下了车刹,车子陡地停住,由于急刹车过大的惯性,姜珠儿差点撞到车壁。
她正欲发火时,梁时尧突然吼了起来:“我是病得不轻,而且是病入膏肓,那么,姜小姐你有药吗?”
姜珠儿一下子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接着,她的唇就人给牢牢地堵上,且他的动作有些孟浪。
脸颊上微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姜珠儿不禁心脏猛地收紧,这种出自于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羞愤感袭来,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闭上双眼,开始抵抗……
可显然,抵抗并没有什么作用,她的后脑勺被扣住,梁时尧轻而易举地就抬起她的下巴来,强迫她与他对视着。
渐渐地,她的双眸失去神采,黯淡下来,梁时尧总算是放开了她一些……
姜珠儿板着脸,倏地推开他,重新坐好,对着后视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卷发。
通过镜子,她看到唇上的口红已经变花,她从容不迫地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纸巾来,对着镜子将唇线以外的口红给轻轻拭去,然后又从包中取出口红给补了色。
梁时尧静静地看着姜珠儿做完这一切,戏谑道:“不错,姜小姐的心理素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姜珠儿没看他,只呛道:“我这过强的心理素质,还是拜梁先生所赐!我才应该谢谢你才是!”
“是吗?那你打算如何谢我?”梁时尧歪过头来,嘴角一侧微微翘起,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姜珠儿只是说的场面话,却不成想梁时尧却是不依不饶,非要讨要个说法!
她低下头,不看他,也不理他,沉默着缄口不言……
但姜珠儿显然是再一次低估了他,梁时尧再次附唇上来,这次更加地火热和粗狂,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口腔内,令她几近窒息!
但这次梁时尧却主动地放开了她,多了些挑逗的意味,“记住,这才应该是你感谢我的方式!”
姜珠儿想要推开车门,“开锁,我要下车!”
梁时尧自然是没听她的,发动车子继续往前驶去。
他竟真的就这样将她带回了家!
姜珠儿一下车,兰姨和阿池就迎了上来。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姜珠儿的眼睛变得酸涩,这几个月未见,如今再见故人,她的心情一时间很是复杂!
“太太回来啦?”兰姨欣喜地上前,同时又有些克制,迟迟没有伸出手去,两手无措地在面前不知该如何安放!
“兰姨。”说着,姜珠儿就主动地握上了兰姨的双手,纵使梁时尧再可恶,兰姨待她也算不薄,可算是真心相待!
兰姨又惊又喜地”哎“了一声,感慨说道:”太太,您瘦了!”
“是吗?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姜珠儿笑了笑,转头看见静待一旁的阿池也和往日里有些不同。
阿池瞧见姜珠儿正盯着他看,羞赧地叫了声“太太”!
姜珠儿点了下头。
“太太,你快进来吧?你瞧,这天色乌云压境,又要下雨了!”兰姨催促道。
怎奈天公不作美,姜珠儿抬头看了看天,此刻才刚过午时,天色就乌黑了一片,并且,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
姜珠儿不想进去,她犹豫着刚想开口回绝,一下子电闪雷鸣起来,接着就是暴雨如注!
梁时尧忙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往屋里跑去……
尽管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姜珠儿和梁时尧还是被雨水给淋到了。他只身前往取了条干毛巾回来,对着姜珠儿的脸就一顿们猛擦,头发也别他弄得极乱!
姜珠儿被他弄得生疼,气愤地推开了他,“你故意的吗?”
听到动静,叶黛贞抱着双臂,在楼上看了会儿后,然后幽幽地走下楼来。她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姜珠儿见到叶黛贞,一下子语噎,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梁时尧。
叶黛贞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姜珠儿,你已经和尧哥哥离婚了,为什么还恬不知耻地跑来这里?”
姜珠儿涨红了脸,拿掉头上的毛巾,气愤地丢给了梁时尧,“我这就走,本来也没想呆这儿!”说着,她就冲进了雨中。
梁时尧一时没拉住,他懊恼地扔掉手中的毛巾,追了上去!
见状,叶黛贞恼火地站了起来,她将水杯“啪”地一声放下,来到了门口。
只见,雨中,梁时尧紧紧地抱住了姜珠儿,用衣服将她包裹了起来……
叶黛贞有火没处发,便转头对着兰姨和阿池嚷道:“滚开,别在我跟前碍眼!”
阿池不服地看了叶黛贞一眼,欲要上前理论,被兰姨一把拽住,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讲,然后,她就拉着阿池进去了里屋。
叶黛贞自然看得出,这梁时尧拿她当空气,就连这个家里的佣人都没拿正眼瞧过她,虽嘴上不说,可心里估计早嘲讽了她百八十回了!
她一时气结,“啊啊”地大叫几声后,就开始抓起柜子上的东西乱扔!
“咣当”一声,一只花瓶被叶黛贞狠狠地砸下,在地上裂成无数碎片,里面今早刚放的新鲜的玫瑰花,也已稀巴烂地躺在地上!
听到巨响,兰姨和阿池急忙出来察看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地上花瓶已成碎片,她心疼地哀叹:“这可是先生最爱的花瓶啊!”她蹲下捡起碎片,抚摸着上面那金色的釉彩,她抬头失望地看向叶黛贞,“你知道吗?这是先生的母亲生前的遗物,她最爱玫瑰花了,每天早上,先生都会亲手换上最新鲜的玫瑰!”
闻言,叶黛贞陡地变了脸色,她忙跪倒在碎片周围,哀求着兰姨,“不要告诉他,求你了,不要告诉他,你就说,我是……不小心……不小心碰到的!好吗?”她使力摇晃着兰姨的胳膊。
兰姨不说话,只皱着眉头。
这时,梁时尧拉着姜珠儿从雨中回来,浑身湿透,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他本来喜悦的脸,在瞧见这一地碎片的时候,霎时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梁时尧愤怒地嚷道。
兰姨还没开口,叶黛贞就哭着抹起泪来,“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真的,你信我!”
“不是,她就是故意砸坏的!”阿池忽然说道。
闻言,梁时尧愤怒地看向叶黛贞,冰冷寒戾的目光看得叶黛贞直哆嗦,他命令阿池道:“阿池,将她拖出去,以后,这里不许她靠近半步!”
他极力地压制住心中的女火,声音沉着,可这样,听起来却是更加地令人可怕!
阿池听完梁时尧的话,便伸手将叶黛贞从地上提了起来,推搡着往外走!叶黛贞直嚷嚷着叫唤,可梁时尧丝毫没有心软,他看了眼兰姨 ,示意她上楼去将叶黛贞的行李都收拾出来。
接着,他就蹲了下来,一片又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满脸的悲伤,令人说不出地难过!
姜珠儿看不下去了,她也跟着蹲下去捡那些碎片。
她刚小心地拈起一片,梁时尧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用你来,老实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