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纪修远这人平时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弱点,但是只要梁灿灿一哭,他就没辙。
本来刚才还被梁灿灿气得够呛,这会儿一看见她的眼泪,他就心软了。
“梁灿灿,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丫的?所以这辈子你就专门下凡来折腾我来了?”
纪修远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擦梁灿灿眼角的泪珠。
“别碰我!”
梁灿灿看着纪修远突然伸过来的手,心下不痛快,一巴掌就给拍了下去。
“啧,梁灿灿,你差不多得了啊?你说我今天招你惹你了?进来不仅让你一顿臭骂,就连刚才好不容易占到的便宜也被你给咬回去了,你说我惨不惨?”
说着,纪修远还特意朝着梁灿灿指了指嘴角的伤。
“切,活该。”
梁灿灿嘴上虽然说着不讲情面的话,但还是抬头看了眼他的嘴角。
发现他的嘴角一大片红肿后,才惊觉她刚才下嘴确实是重了点。
纪修远见梁灿灿不说话,只盯着他的嘴角看,心下知道她这是服了,便赶紧趁热打铁的说。
“怎么?是不是觉得心疼了?心疼了就赶紧拿药去,要不然待会儿我还怎么去公司。”
纪修远说完这话,非但没得到梁灿灿的一句安慰,甚至还获得了梁灿灿的一记白眼。
“对,我确实心疼了,甚至觉得我还是下嘴太轻了!”
说完,梁灿灿转身就回房间了,留下纪修远一个人站在原地苦苦哀泣。
所以,等白荏荷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只见纪修远正站在穿衣镜前拿着手里的棉签嘶嘶哈哈的给唇角抹着药膏。
那模样,让白荏荷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纪修远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喂!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总给别人穿小鞋,遭报应了?”
白荏荷还不忘冲着纪修远落井下石。
“啧,你说你一大早的,至于对我这么毒舌么?有这闲工夫还是先把你家郝郗辰那爱赖床的毛病给改了吧!”
说实话,纪修远觉得白荏荷这人还是挺好,除了有时候嘴有点贱之外,也还算一个可以说几句真心话的朋友。
白荏荷一听纪修远说郝郗辰的坏话她就不乐意了,便张口就怒怼纪修远道。
“爱赖床怎么了?这都是现在这个年龄段男孩子的天性,你还想赖呢,但就以你这岁数也不是想赖就能赖的。”
“嗤。”
纪修远被白荏荷的谬论给逗笑了,忍不住和白荏荷呛了两句说。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每时间观念也能被你说得那么清新脱俗,我看啊,你迟早就是下一个李宝拉。”
纪修远说完,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药膏,一回头就被白荏荷此刻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我的天,白荏荷,没想到你在家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啊,那郝郗辰天天看到你这样,迟早不得得失心疯啊!”
“我这样怎么了?这叫简单朴素风,你懂什么?再说了,你家梁灿灿,清晨起来是什么样儿你心里没数吗?真以为仙女是时时刻刻的啊。”
说到梁灿灿,纪修远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看着她在身边醒来时的情景。
说实话,在他过往情事上来说,梁灿灿真的算是一个最干净,最透彻的女孩。
梁灿灿天生就有一副好皮囊,甚至连身材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最佳人选。
甚至就连她刚睡醒时的状态都和眼前邋里邋遢的白荏荷不一样。
虽然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他就是认为独一无二。
想到此,纪修远还是嫌弃得看了眼眼前的白荏荷道。
“你可别恶心我了,还仙女,先把眼屎洗了去再和我说这种话。”
“纪修远!我看你是不知道这家主人是谁了,小心我直接轰你出去啊!”
然后还没等白荏荷动手,郝郗辰房间的门就打开了,紧接着就是郝郗辰那略带着起床气和不满的声音。
“白荏荷,昨晚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
一听郝郗辰的声音,白荏荷就连忙转过头,一副委屈样。
“是你老板先招惹我的,又不是我主动和他说话的,你冲我那么凶干嘛?”
闻言,郝郗辰就将白荏荷拉到身后,然后睁着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冲着纪修远道。
“纪修远,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怎么又来了?真当我们这里是收容所了!”
纪修远其实早都习惯了郝郗辰这伶牙俐齿的劲儿,想了想,还是笑着道。
“郝郗辰,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直属上司,我虽然不指着你对我毕恭毕敬吧,但好歹你也给我点面子,尊重我一下可否?”
白荏荷听了纪修远这话,总有一种卑微总裁在线求原谅的既视感。
这俩简直是蓝湛和魏婴的原版原型啊。
一个宠的要命,一个又傲娇的要死。
“否!坚决否!”
郝郗辰毫不掩饰他对纪修远的敌意。
好吧,是白荏荷想多了,压根不存在什么并肩于雪山之巅的兄弟情!
“算了,郝郗辰,你宝拉姐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谈过了,我知道你想为她大打抱不平,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无论你今后怎么胡闹,一个月后的演唱会必须得给我顺利完成,要不然,我再好的脾气也有不定时发作的时候。”
纪修远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纵容可以,但绝对不能拿公司利益来开玩笑。
至于李宝拉,还真的如她自己所言,把郝郗辰完全托付给白荏荷管了。
陪着郝郗辰训练的这几天,白荏荷几乎是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白天得比郝郗辰起的早,因为郝郗辰身体的原因,他基本上没有人叫醒就会完全睡死过去。
渴了递营养水,饿了打营养餐,再加上困意来了她还要当人肉枕头,这天生当老妈子的病简直不要太自觉。
不过有了白荏荷的陪伴,郝郗辰倒是变乖了不少,甚至也逐渐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话痨。
就像现在,白荏荷陪着郝郗辰坐在排练厅旁边的休息室里正吃着午饭的时候,郝郗辰的小嘴也不停的跟着她天南地北的瞎聊。
“郝郗辰,有句话叫食不言寝不语你听没听过?”
白荏荷托着下巴看着郝郗辰嘴边吃的满是油渍嫌弃道。
“没听过,只知道这饭比你做得还难吃。”
郝郗辰又往嘴里送了口饭后接着说。
白荏荷一听这话,顿时怒了!瞬间拍桌而起道。
“郝郗辰,你这小东西还有没有点良心?我伺候你还伺候出冤家来了是不是?”
白荏荷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传来一双双凉嗖嗖的视线。
一回头,白荏荷就看见几个似乎是练习生的小妹妹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样子似乎是在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么乖巧又懂事的少年,竟然还会嫌弃。
等白荏荷怂怂的再坐回去的时候,耳边就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呦,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许久未见的公益大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