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荏荷追着郝郗辰绕着客厅的沙发周围跑了几圈后,才气喘嘘嘘的朝着郝郗辰挥手道。
“不,不行了,郝郗辰,我追不动你了,你别跑了。”
郝郗辰躲着白荏荷八米远,然后看着白荏荷小心翼翼的问。
“那,那你就不许生气了,更加不许让我搬走。”
“呀,还敢和我谈条件?占便宜的是你,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白荏荷累得直接瘫在了沙发上,这孩子实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随后,郝郗辰干脆也不躲了,坐到白荏荷的身边小声的说。
“我说我喜欢你,你到现在也没有给我回复,我着急嘛,所以,刚才就那样了。”
闻言,白荏荷一愣,然后瞅着郝郗辰好奇的问。
“小屁孩,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我一个奔三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我不是小孩,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不是小孩,那相差八岁算什么?我要是再老点,都能生你了。”
白荏荷一直看得很透彻,她和郝郗辰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把她和郝郗辰的关系想得复杂过。
“说到底,你就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郝郗辰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荏荷说。
又来了,白荏荷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白荏荷,你不能喜欢别人,知不知道?”
“郝郗辰,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咱们走着瞧!”
说完,郝郗辰就气愤的转身进了房间。
“咣当。”一声,房门的震天响,反倒让白荏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走着瞧什么呀?又不是打仗,还等着她接招不成?
想到此,郝郗辰唇间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白荏荷的唇角,而心口也不自觉的开始跳动起来。
白荏荷察觉到异样,狠狠的甩了甩头才将心口的悸动平复下去。
“干嘛呀?白荏荷,你这次可真够怂的啊。”
白荏荷闻声一抬头,就看见梁灿灿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还拿了几罐啤酒。
“你怎么还没睡?那人渣又欺负你了?”
白荏荷盘腿坐在沙发上,伸手便接过梁灿灿递过来的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冰凉的啤酒从喉间划到胃里,反倒让白荏荷那悸动不已的心跳缓和了些。
梁灿灿却没说话,只是坐在白荏荷的边上,盯着手里的啤酒罐出神。
白荏荷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放下啤酒罐,打算把心里藏着的事情和她捣鼓捣鼓,也算是安慰一下梁灿灿挤压已久的心。
“灿灿,你知道吗?我活了将近三十年,竟然会因为一个吻而乱了心思,你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有男朋友,脑子疯了呀?”
闻言,梁灿灿终于回过头去看了白荏荷一眼,然后轻笑着说。
“我看你是傻了才对,三十年怎么了?三十岁就不能谈恋爱了?喜欢就去争取嘛,谁也不能说你什么。”
“哼,说得到轻巧,我问你啊,你看这是什么?”
白荏荷突然朝着梁灿灿用手比划了个八问道。
“八呀,怎么了?”
“八岁呀,大姐,我这种除了年龄多,没有其他本事的三十岁女人,凭什么要去祸害人家小孩子的青春呐。”
“终于肯承认了?”
梁灿灿故意调侃。
“承认又怎么样?我又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白荏荷晃着啤酒罐落寞的说。
“要我说,与其总是伤心的去想怎么摆脱他,倒不如认真的去和他试一试,只有体验了过了爱情的酸甜苦辣,你才知道当初做得选择对不对。”
白荏荷听着梁灿灿这番话,随后迷迷糊糊的看了梁灿灿一眼问道。
“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为什么还要和林浩分手呢?你那么爱他,干嘛要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白荏荷话落,梁灿灿就突然嘲笑她自己一般似的笑着说。
“荏荷呀,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需要两厢情愿就会得到幸福的,你看,就像我,有了爱情又怎么样,到头来我不依旧也是没有自由去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白荏荷知道梁灿灿是在说她自己的处境,虽然表面上那么多人夸她有多么事业有成又幸福。
但只有梁灿灿自己心里清楚,那些带给她的所有金钱名利,都是压在她身上卸不掉的枷锁。
后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小雨。
等白荏荷将梁灿灿安置好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三点了。
白荏荷这人一喝多之后就容易断片,所以当她尿急起来的时候,早都已经忘了郝郗辰也住在她的公寓里。
照旧如往常一般,白荏荷闭着眼睛就拧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郝郗辰正刷着牙的时候,就发现洗手间的门被人拧开了。
刚想开口,就见白荏荷毫无察觉的径直坐到了马桶上。
郝郗辰刷着牙的动作一顿,强迫性的转过头打算扔下手里的牙刷就溜出去。
可白荏荷压根就没给他这机会,轻微的响动就让白荏荷直接闭着眼开口道。
“姐,给我纸。”
郝郗辰往外走的脚步一停,犹豫了半晌,还是身体僵硬的往后退了两步,慌忙中就将手伸向了一旁的卷纸筒里。
可好死不死,纸筒里竟然没纸了?
郝郗辰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
下一秒,半天没得到回应的白荏荷终于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姐,你干嘛呢?能不能速度点啊?我脚都快麻了。”
白荏荷依旧闭着眼抬了抬发麻的脚裸。
“我,我去给你拿。”
郝郗辰闻声,只能朝着白荏荷这样说。
“好。”
白荏荷刚回答完,就察觉出声音都不对劲,倏然睁开眼睛就看见郝郗辰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啊——”
一阵尖叫声过后,白荏荷就追着郝郗辰出了洗手间。
“郝郗辰,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想让我难堪!”
白荏荷手里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马桶塞,指着郝郗辰就一阵数落。
“我没有,谁让你进厕所之前不敲门了,这是基本都礼貌问题知道吗?”
郝郗辰躲着白荏荷的追逐,一脸嫌弃的看着白荏荷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
“还敢犟嘴是吧?你给我过来,我现在就教教你基本的礼仪。”
郝郗辰无奈,只能掐着腰站在原地看着白荏荷说。
“白荏荷,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点平时端庄优雅的女强人的样子,整个就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我都看不下去了。”
闻言,白荏荷真的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着装。
再平常不过的女士睡衣,头发因为刚睡醒乱成一团草,而头上的卡子也七扭八歪的别在一旁。
就连鼻梁上的眼镜,白荏荷昨晚都忘了摘,再加上手上的马桶塞,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这也构不成郝郗辰嫌弃她的理由,明明昨晚上还说喜欢她来着,就一个晚上就原形毕露了。
果然,爱情对她来说就是隔夜吃过的搜饭,到时候该拉肚子还是得拉肚子。
“还敢嫌弃我?行,郝郗辰,你给我等着,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真的以为我多忌惮着你。”
说着,白荏荷就挥舞着手中的马桶塞朝着郝郗辰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