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荏荷对于郝郗辰的偏心表示十分受用,并且当即就觉得郝郗辰慧眼识珠的态度十分的可爱。
然而事实上,这种感觉直到把郝郗辰带回公寓后就结束。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当白荏荷在自家公寓门口的密码锁上摁了第二遍密码无果后,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白荏荷开始蹲在公寓门口狂摁白荏叶的号码,可一直是占线状态,这让本就没什么耐心的白荏荷,更加焦虑了。
一旁的郝郗辰围着整个公寓门口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便趴在地上伸出手指朝着门缝里面塞进去。
摸索了半晌,郝郗辰便直起身走到白荏荷伸出手说。
“给你。”
白荏荷闻言顺着郝郗辰修长的手指往上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张皱巴巴的纸团躺在郝郗辰的掌心。
“这是什么呀?”
郝郗辰看着白荏荷摇头解释。
“不知道,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宝拉姐曾提醒过我,说如果密码摁错了第二次,就要去找门缝里的纸条。”
“李宝拉?”
白荏荷将信将疑的接过郝郗辰手里的纸团摊开,发现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几行字。
“如果想知道公寓密码是多少,就亲自打电话给我?!”
空旷的公寓门前,传出白荏荷愤怒的喊叫声。
“你欠宝拉姐钱了吗?”
郝郗辰蹲在白荏荷边上好奇的问。
“我欠她屁——的钱。”
白荏荷气的想直接爆粗口,但碍于郝郗辰也在,硬生生的就把那句脏话又给咽了回去。
“是她欠老娘还差不多,把她电话给我!”
“手机被宝拉姐没收了。”
“宝拉姐,宝拉姐,除了这句你还会不会说些别的?!”
闻言,郝郗辰蹲在白荏荷边上无声的摇了摇头。
白荏荷看着郝郗辰一脸落寞的蹲在她边上,发觉她刚才太过激动说话也有些冲了。
“哎呀好了,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冲你那么凶,但你总该知道李宝拉的住处吧?”
“知道。”
郝郗辰回答。
白荏荷无奈的叹口气就转过身。
“那行,走吧。”
直到白荏荷走出去好远,才发觉身后那少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好奇,一回头就看见郝郗辰仍旧蹲在原地,沉默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弟弟,你怎么了?”
白荏荷以为郝郗辰又不舒服了,抬手就去探他额头。
郝郗辰也没躲,主动将额头凑上去,然后看着白荏荷解释。
“宝拉姐她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的,你别生气,我会听话,所以你别扔下我,行吗?”
白荏荷闻言摸着郝郗辰额头的手一僵。
白荏荷突然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年了,这种没由来的依赖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荏荷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就连郝郗辰说话呼出来的热气也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因为是你,白荏荷。”
郝郗辰话音刚落,白荏荷就感觉托着郝郗辰额头的掌心就一沉。
将郝郗辰安置在附近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半左右了。
白荏荷又怕坐车送郝郗辰去附近医院又折腾,干脆直接给附近诊所的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
医生到酒店的时候,白荏荷正手忙脚乱的给郝郗辰量体温。
好在医生检查过后,郝郗辰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着了凉发烧而已。
不过医生嘱托,最好要等热汗都散了后才可以好转,要不然怕第二天喉咙也会跟着一起发炎。
考虑到郝郗辰明天有活动要出席,白荏荷足足在床边守了郝郗辰一晚上。
快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白荏荷终于扛不住睡意,昏昏沉沉间就趴在一边睡过去了。
其实白荏荷早在睡过去之前,郝郗辰就醒了。
白荏荷照顾了他一晚上,他都知道。
这种一觉到天亮的感觉太好了,甚至还可以看见他最在乎的人也在身边。
郝郗辰见白荏荷睡得沉,便率先轻手轻脚的起床了。
将白荏荷安置在大床上后,郝郗辰才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漱。
一晚上发烧所导致的热汗这会儿全都黏腻的沾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郝郗辰刚脱掉身上的红色球衣拧开水龙头,洗手间的门突然间就打开了。
郝郗辰握着花洒的手一僵,透过热气弥漫的水雾看过去,就看到白荏荷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了。
下一秒,白荏荷竟然当着他的面镇定自若的坐在了一旁的马桶上。
看白荏荷的样子,大概是睡迷糊了,也忘记了这里不是在她的公寓,而是在酒店。
郝郗辰喉结随着身体转过去的瞬间上下滚动了一下,刚要伸手拿过一旁衣架上的球衣穿在身上,就听见‘咕咚’一阵清晰的水声。
随后就是白荏荷随心而发的一阵轻叹声。
马桶水声的冲刷声终于唤起了郝郗辰的脑神经,可是再想迈步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白荏荷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水池边摁开了连着花洒的水龙头。
“哗啦。”一声响,水柱从花洒里喷出浇在了郝郗辰的身上。
几乎是一瞬间,周遭的水雾就被水花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而对面映射着少年面红耳赤面孔的镜子,足足让白荏荷怔愣了好长时间。
“嗯?你在干嘛?”
白荏荷以为做梦出现了幻觉,还伸出手掌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好奇的问。
“没——没干嘛。”
郝郗辰说完,也没敢再看白荏荷一眼,转身就跑出了洗手间。
等白荏荷反应过来的时候,困意已经消散大半了。
其实说实话,作为一个即将踏入三十岁女人的行列,对这种小男生美好的青春荷尔蒙早都已经免疫了。
可郝郗辰的情绪似乎比她要不淡定的多。
郝郗辰出了洗手间就慌乱在原地走来走去,直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郝郗辰当下想也没想的拉开被子就躲了进去。
白荏荷刚出了洗手间就撇到大床上蒙成一团的郝郗辰。
白荏荷见郝郗辰反应竟然这么大,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喂,弟弟,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姐姐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呀。”
白荏荷故意拿话逗他。
床上没反应,白荏荷便清咳一声继续再接再厉。
“其实你身材也挺好的,你也不用这么沮丧。”
还是没反应,白荏荷还以为郝郗辰或许有什么精神洁癖什么的,便凑过去轻声说。
“弟弟,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当我是个男人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作数,好吧?”
“怎么就不做数了?你,你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要撒谎?!”
只见少年倏然掀开头上的被子坐起身,看着白荏荷的时面红耳赤的大声反驳。
“噗嗤。”
白荏荷见郝郗辰竟然这么认真,心下好笑的同时也没忘了去安抚他一下。
“好了,是姐姐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姐姐我这一回吧?”
“不是姐姐。”
郝郗辰扭头不搭理。
“行,不是姐姐,快点去洗漱,要不然待会儿你经纪人又该冲着我大呼小叫了。”
现在白荏荷是真怕了这姐弟两,一个费尽心思想让她成为老妈子,而另一个已然成为了她的受益人。
但显然,郝郗辰压根就不想让她顺利的联系到李宝拉。
在郝郗辰摁断她第三个打给天瑜娱乐人事部的电话时,白荏荷终于忍无可忍的看着郝郗辰说。
“郝郗辰,你不要太过分啊,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就这么急着想把我送走?我身体还没恢复呢,不行,你得照顾到我痊愈了为止!”
白荏荷发现,郝郗辰吹胡子瞪眼睛的本事已经练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