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厢见她终于又‘活’了,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对!你是大狗皮膏药,我是小狗皮膏药,行了吧。”
晏梳一听,立马伸手要打她,谁知她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抓了正着,还笑说:“嘿嘿,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晏梳气得又挥出另一只,不料又被她一把抓住。她还吐气她:“哎呀,这回没手了,好可怜呀。”晏梳被她闹得没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厢这才把她放开,然后撑在她膝上双手托脸望着她,问:“你看我是不是很娇俏美丽惹人爱呢?”
晏梳翻了个白眼:“对,您是很娇俏美丽惹人爱。”
南厢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娇俏美丽惹人爱吗?”
晏梳道:“因为您天生丽质难自弃。”
南厢摇摇头:“不不不,是因为我从来不会自寻烦恼也就不会愁眉苦脸,脸不苦自然它就惹人爱了呗!”
晏梳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了下头:“嗯!”
这时,忽然感觉手背上一阵凉意,晏梳低头一看那里居然有朵雪花正在消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外面大雪纷飞,银沙漫漫,竟不知在何时已经换了一片天地。
“下雪了!”晏梳高兴地跳了起来。
见她这股兴奋劲儿,南厢发现自己刚才真是多此一举。
“我要去找王爷!”晏梳说着就要跑,南厢一把将她拉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有没有脑子啊!王爷现在正在昭阳殿处理政事,你这么没来由地就跑过去让他带你出去玩,你就不怕他心里生气吗?”
晏梳摇头笑道:“不会的,王爷答应了初雪的时候要带我出去看雪,他不会生气的。”
南厢道:“我是说他心里生气!就算他之前答应你了,带你看雪毕竟也只是件旁事。你懂不懂旁事是什么意思啊?那就是些无关紧要的做完了正事之后闲暇时间才做的事!天下哪还有比处理政事更大的正事吗?他怎么可能撂下手里的政事紧着去陪你看雪?你这样没头没脑地闯过去,他就算脸上不表现出来,心里也一定会生气的。前些天他老不来颐园,肯定呀就是你不知什么时候让他心里生气了,偏你自己还傻傻的不知道。”
晏梳皱眉:“那怎么办呀?”
南厢道:“不如先探探他口风,看他今天能去吗?”
晏梳想了想笑道:“好!那你快去给我拿个彩笺来。”
南厢将彩笺拿来,晏梳看了一眼,道:“要落梅的。”南厢又去拿来,晏梳写好后,唤来海东叫他给卫如画送了过去。
而此时上卫如画正在潜心批阅奏折,对外间下雪之事一无所知。顾玉伴其左右也未曾知晓。少顷,有人进来禀报:“王爷,侧王妃遣人给您送东西来了。”
卫如画点了点头。海东进来呈上了彩笺。卫如画打开一看,嘴角不禁微微弯起。只见上面一行秀丽的蝇头小楷写道:未央花开,君郎可缓缓归矣。
他转头向顾玉问道:“下雪了吗?”顾玉忙去打开窗看了看,回头笑道:“王爷,鹅毛大雪。”
卫如画轻轻一笑,又道:“找张彩笺来。”
顾玉面露难色:“那可能得派人去尚仪局拿了。”
卫如画道:“那便去。”
顾玉领命,忙遣人去了尚仪局拿纸。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纸拿回来了,但卫如画挑了半天都不称心,又叫去拿。太监又拿了一堆回来,卫如画挑挑拣拣忽然看到了一张蝶恋花的,方才感到满意。
海东一直不回来,晏梳等的心急如焚,已不知在回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南厢在旁叹道:“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回屋里呆着吧。”
话音未落,海东就跑了进来。
晏梳喜道:“你终于回来了!”海东道:“就怕侧王妃着急,我这才是一路跑回来的。”
她忙问:“怎么去这么久?王爷怎么说?”
海东回禀:“王爷要给您回信,可王爷那会儿在宫中昭阳殿里没有彩笺。安公公就派人到尚仪局去拿,谁知第一次拿回来的王爷都不满意,因此又叫去拿了一回。王爷这才满意,写了信让我给您拿回来。”
海东说着掏出怀里的彩笺交给了心仪。
晏梳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北风散玉尘,清客待佳人。她看完,高兴地把彩笺按在了心口上。“太好了!他答应了!”
南厢也激动的要命:“真的吗?真的吗?”
晏梳连连点头,又问海东:“王爷还说什么了?”
海东道:“王爷说他现在手头还有些事要处理,让侧王妃午后去昭阳殿找他。王爷还说这次是微服出巡,侧王妃就不要带侍婢了。”
南厢一听,顿时哭天抢地,拉着颜苏非要她去求卫如画允许带她出去。
晏梳揉揉她脸道:“那怎么行呢,王爷都说了不让带。你乖乖呆着,我回来给你买福记的一口酥啊。”说完便往寝宫里跑去。气得南厢跺脚大嚷:“就知道你家王爷,你家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而这时晏梳早跑没南厢了。
中午,晏梳早早的就用完膳开始收拾装扮。
这次是微服出巡,因此她换了一身轻便的窄袖交领襦裙,又让南厢给她重新梳了一个简单轻巧的流苏髻。南厢梳好之后,又习惯性地要把凤钗、步摇等往上插。
晏梳忙阻止了她,说道:“把二姐给我的那支白玉蝴蝶簪戴上就行,其他的都不要了。”
南厢说:“哪有大冬天的戴玉簪。”
晏梳苦恼道:“可是我想要蝴蝶。”
南厢白了她一眼,从妆奁中拿出了一个红珊瑚蝴蝶簪:“这不是吗?还成天你家王爷你家王爷的,连你家王爷赐的簪子都不记得。”
晏梳拉住她的手,嘻嘻笑道:“好南厢,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南厢忍着笑翻了个白眼。这时下人拿来了一件大红羽纱面斗篷,向晏梳问道:“侧王妃披这个行吗?”颜苏看了看,摇摇头:“这颜色和王爷的不配。你去把那个湘妃色的杜鹃花纹锦缎面的拿来。”下人照她说的把斗篷拿来,晏梳披上后便与南城打着伞步行走去了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