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南厢记住了,以后会小心的。”
她心疼得很,自己都舍不得动手的人,在别人那里被打得皮开肉绽,别提那种滋味有多难受。
晏梳说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哭,索性便也没憋着,南厢看了心疼,赶忙把她抱住,轻轻拍打两下后背试做安慰。
“娘娘,您可别再哭了,南厢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她知道这深宫中,太多人勾心斗角,也许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你彻底没有退路。
这便是后宫,不是你不惹人就能平安过完这一生,你不惹人别人也会视你做眼中钉来害你。
等这边的人都走后,太后让老嚒嚒帮她沏茶。
“太后,您说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要跟凤仪宫的娘娘过不去呢?”
太后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儿子这个心眼儿怎么长的,笑了笑叹息道:“他这是想讨好人家,可惜啊!一身傲骨铮铮不懂得怎么去做才能讨得女人的欢心。”
这老嚒嚒像是听到了天荒夜谈:“太后,您是说这皇上还讨好娘娘,可这看着也不像啊!”
“可惜人家不领情,他又不懂得怎么做,弄巧成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梳妃有得讨厌他了。”
老嚒嚒笑着说:“那太后你看这么清楚,就不帮皇上指点一下迷津,他毕竟年轻,又是皇上,只有女人上赶着的哪有主动去追求的,自然不一样。”
“这种事情他得学会自己去做,不然永远都长不大。”
老嚒嚒细细琢磨:“可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皇上的......”
太后打断她的话:“好了,这以后皇上怕是有得受了。”
“太后指的是?”
“他做了太多的错事了,我只是怕他以后回不了头。”
老嚒嚒却不是这么想的:“太后,你我都活在这宫里多少年了,宫里的事情不都是这般,成王败寇的,再说了皇上也确实比起先皇更适合这个皇位。”
他治理有方,对于朝政也都是以功服人,更别说他这些年来在外打下的天下,这个皇位早就众望所归。
太后手指捻着茶杯,她看了看茶杯里的茶水,方才开口道:“老嚒嚒,你以为哀家为什么当初会那么生气吗?哀家生气打他是为什么?”
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后悔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比如他要上位不折手段的牺牲品。
“太后,您的意思是?”
太后道:“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皇上是干净的,他们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头骨血肉上去的,包括我的孩子,他也一样。”
“太后,您别多想,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没有人会责怪皇上的。”
太后笑了,那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解脱:“可是,他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伤害了很多他自己在乎的人,以后想起来便是终生的遗憾。”
老嚒嚒到底还是有几分聪明:“太后,您的意思是,皇上这一次登基跟哪一位娘娘有关?”
卫如画如今后宫嫔妃并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么几个,不是凤仪宫的便是关阳宫,都说爱恨两个极端,一个备受宠爱,一个冷宫怨妇。
“那到底是梳妃娘娘还是佳贵妃?”
太后闭目沉思:“嚒嚒可还记得当年的晏木案?”
老嚒嚒年纪大了,记性不是太好,可是晏木案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她自然是知道的。
“好好的一个良臣,就是这等待遇?你让那些衷心为主的人怎么敢去清正廉洁,皇上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没有百姓哪来的皇上,百姓拥护他,他也得爱戴这个天下。”
卫如画太过凶残,这是太后一直顾虑的问题,比起他的皇兄来说,他已经残忍得过了分。
“太后,老奴有些不太明白你这意思,您说的是皇上跟晏大人的死有关系?”
一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太后总是心力交瘁,很多东西她不想回忆起,可是又不得不去想,毕竟以后自己跟皇上是绑在一块的,皇上有事她也会跟着有事。
“晏木就是他害死的。”
老嚒嚒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一直以为刚正不阿的晏木只是因为在太医院过于固执,得罪了不少人,总有些人想要故意拉他下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事实真相远远比这个阔怕。
太后嘴里轻轻的吐出:“哀家的皇儿那时候还没有一颗小茶花树高,他就懂得怎么去结交大臣,拉帮结派,怎么利用那些有用的人,让他们为自己做事了。”
“这得是隐忍了多少年的爆发啊?”
太后道:“哀家当初也像你一样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事实他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他就是杀害了忠臣晏木,晏木一家也确实死在他的手下。”
老嚒嚒甚是疑惑:“那当初皇上为什么要娶梳妃,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起先太后也想不明白卫如画这么做的目的,直到后来他遇到了金城,等着他的势力一点点壮大,终于明白了卫如画最后的目的。
“当初哀家也像你一样,怎么都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后他还是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老嚒嚒双目发愣,似是想到什么问题,她问:“皇上这是爱上梳妃娘娘了?”
太后叹息:“晏木当初一直处于中立,皇上得不到他,但是他手上有太上皇赐的金印,这才是皇上真正忌惮的事情,所以他想都没想,设了局让晏木自己往下跳,害了整个晏府无一生还。但是他又怕自己到时候抓不住把柄,于是便留下了晏木的一个儿子,包括他的女儿。”
“皇上不确定东西在谁手里?”
“对,他不知道到底在谁手里,于是才会想法子控制住整个晏家的命脉,哪怕是晏府早已不在,但是如果太明目张胆会被先皇跟烧太后发现,最后他想了个法子,把晏家唯一的女儿晏梳娶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