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并不想听下去,哪怕是现在卫如画把他拖出去杀了,他也不得不出口:“皇上想要臣做这个震国大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臣有个请求,也请皇上能答应臣。”
“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不会食言。”
慕容止把头抬高几分,他毫不含糊的说:“臣恳请皇上对当初的侧王妃手下留情。”
卫如画登上皇位,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该受苦的自然是当初以罪臣之女嫁进王府的晏梳,她一定会被拉下去。
皇宫跟王府又不一样,如果说王府是个炼狱,那么皇宫便是更胜一筹的存在。
晏梳的处境只会越来越惨,绝对不会比在王府好半分。
“她是朕的女人,你觉得朕会亏待她不成?”
卫如画一听到慕容止替晏梳求情的时候,心头猛地被什么利器钝了一下,说不出到底为什么心痛。
“臣当然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臣之是想遵循以往对一个故人的承诺,不让她受伤,而如今的后宫......”
卫如画实在听不下去,他冷冷笑道:“为什么慕容将军这么关心朕的女人,莫不是你明知道她日后是这皇宫中的妃子,还眼红,又或者是你觉得朕傻分不清……”
慕容止打断:“请恕微臣之罪,臣没有半分私心对侧王妃,只是觉得她一路跟着王爷从王府来,多有照顾,当初恩爱有加,而如今落得这般地步,实属不该,还请皇上给侧王妃娘娘许个名分。”
顾玉,宋青跟宋宁都听得胆战心惊,谁也不知道卫如画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跟动作,只能屏息凝神站在那,静观其变。
宋宁低声问了句:“顾大人,皇上到底怎么考虑的,这四夫人都册封了佳贵妃,侧王妃什么都没有。”
哥哥宋青亦是好奇,可他还是拦住了弟弟接下去的问题,用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
“宋将军,这些事情我们不应该插手问。”
当真这皇宫是变幻莫测,所有人都以为卫如画登上皇位是最后的结局,大家也以为等他当了皇上,皇后务必是晏梳的。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能说他伪装得太过分了。
卫如画终于说话:“慕容将军既然这么在意朕的这位妃子,那么就劳烦将军帮朕办件事情,怎么样?”
慕容止死脑经,但不是说他不会动脑筋,皇上这么问那铁定是他准备答应自己的要求,然而他此行来的目的便是这个。
只要能让晏梳接下去的日子过得好点,不至于处处被人欺凌,也算是最后的一点点回报。
“皇上,臣为皇上办事本是应该的,没有什么要求可讲,皇上请说。”
卫如画道:“太上皇当初有三道金印,其中两块分别给了出去,另外一块不知下落,但是朕查出来,东西就在她那里。”
意思很明确,让他去伸手跟晏梳要金印,慕容止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如果是卫如画都没能套出来的东西,必定对晏梳比命还要重要。
那么他这一去,岂不是要了这个身世可怜女子的命吗?
慕容止当即便想要拒绝,卫如画拦住他:“慕容将军不必急着拒绝朕,这个事情朕没有跟她提及过一个字,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劝一劝她。”
如此真好,眼前这个皇上的心思简直是让人难以揣测,感情这事借着他去取得想要的东西。
不过,他现在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
硬着头发应答下:“皇上请放心,臣会尽力劝说侧王妃的。”
卫如画从龙椅上起身,周身的公公赶忙上前搀扶着,许是他并不习惯,轻微瞥了对方一眼,直接略过看向顾玉。
“皇上,有什么吩咐?”顾玉很是醒目。
“去把朕的东西拿来,今天在这里朕要封慕容止为我们北狄的震国大将军。”
慕容止不敢再多言,他怕这个善变的皇上,突然改变主意。
凤仪宫的御医已经忙了一圈出来,替晏梳包扎好身体上的伤口后,叹息着要出去。
一直去向未明的南厢在这个时候,从宫殿的左边小跑过来,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预感到大事不好。
“张太医,我们王妃怎么样了?”
她恨不得跪在地上求着对方问,那种期盼的眼神,看得眼前将近60好许的老御医心里一阵不忍。
他想要把这个菇凉单薄的身子抬起来,可对方不停的往下坠:“南厢菇凉,你先起来,我再跟你说,王妃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没事,南厢心头方才安稳下来,她紧着擦干脸上的泪水,细细听御医跟自己说晏梳的身子状况。
“王妃本就体弱,刚才我在给王妃看脉象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体里隐隐有一股力量在互冲,这不是什么好症状。”
南厢在晏家呆得久,多少一点点小常识她还是知道的,晏梳本身体弱,那务必是吃了不该吃的补品,物极则反的道理。
“太医可否再具体一点?”
这位张太医是太医院里比较有名望的医生,在宫中行医早有很多年,他的儿子孙子都在慢慢的接受行医经验。
起先有人 去太医院传唤御医,一听说是来母仪宫的,几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惹火上身。
只有他想着过来救命,一是晏木在世时,两人私交甚好,二则自己身为宫中太医,皇上的女人病重,去医治这是本职工作。
可南厢问起这个,张太医脸上略显谨慎,他扭头仔细观察了一圈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眼线后。
方才叹息轻声道:“这个药本来是太医院给皇上精心调制的,目前只有皇上有这个药。”
如此说来,一切便已明确,卫如画的药,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去动这些药。
那么下药的人,心里大家都有数。
张太医想到自己也给晏梳看完了病,这个地方留着便是害自己也是连累这里的人,起身要走。
“张太医,南厢替我们小姐谢谢你。”
他突然的改口,让这位已经白发的太医略显僵持了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