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我的人怕不是侧妃妹妹,是你自己吧!”王妃喘着粗气,虚弱地侧躺在床榻上,眸光却是决绝冰冷。
卫如画额头的青筋直冒,握紧的拳手发出指骨咯咯地响声。
旁人都纷纷退散,只见愤怒地火星自这个俊美王爷的眼中飞溅而出,一掌掴在晏梳另一侧脸上。
身后的顾玉捏了把冷汗。
丫鬟家仆们也个个愣住。
晏梳嘴角已经溢出了乌红的血迹,她扭头用涣散的眸光看着他,翕动着双唇说:“王爷,不能……”
眼看又是一掌拍下去,顾玉从他身后伸手一把拽住了他扬在半空的手,“王爷,三日后是皇后娘娘的寿宴,皇氏女眷都得出席。”
卫如画努力克制自己,直到将眼中的恼怒硬生生压下去,那只高扬着的手也随即垂下。
静了静,垂下视线俯视她,那两张清秀可人的脸浮肿得让人心疼,可在他眼中却没有半丝的可怜之意。
唇边渐渐浮上一丝笑意,他轻轻地说:“既然本王不能打你这张貌美如花的脸,那本王换个惩罚。”转而,笑容即逝,对顾玉道:“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顾玉丝毫没有犹豫地拽着晏梳单薄的身子往外拖,在被拖出屋子时,卫如画突然叫住:“顾玉,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作假骗本王,你知道后果的。”
顾玉没做声,听完话拉着晏梳便往外走。
晏梳急急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人,王妃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歉疚,她更能确定这个病态怏怏的王妃一定有难以言喻的苦衷。
挨板子前,顾玉还是忍不住在几个行刑家仆耳边轻语了几句。
第一板打下去,一阵碎骨般的疼痛,她险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第二板,第三板,第四板,一直到第二十板都彷如挠痒似的,这般打法五十板下去,别说不仅不会卧床不起,甚至连出门游行都完全不碍事。
就在晏梳挨着如抓痒般的板子,一边思考着王妃的苦衷时,卫如画那能惊散她三魂七魄的声音悠悠飘来。
“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卫如画远远地欣赏着两个握着板子要死不活的家仆。
顾玉连忙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互视一眼,板子狠狠打下去,晏梳整个脸都失了色,双手死死抠住长凳的凳脚。
三十大板打下去,晏梳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像是一节节的被人生生分离了一般,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顾玉忙扶住她,她死死拽住顾玉的手,才能以此得到一点依附。
“让她自己爬回去!”卫如画冷冷命令。
顾玉皱了皱眉,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晏梳冷冷失笑,在这个王爷眼中她只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若不是为了救治那个正牌王妃,他压根不会看她一眼,更别说是娶她入门。
想到这,她心里所有的悲伤都一扫而光,一瘸一拐地绕开卫如画,扶着柱子往回颐园的长廊走。
从桂园回颐园的路有些远,她边走边歇,好在府中的丫鬟家仆们都围堵在那位王妃园里,就算是有几个路过的见到她这副锒铛样,也最多只是瞧上几眼,不做多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