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事也散了吧?”江帆送走了洪铁山他们,转身又是打发自己的员工。
至于萧健华那些被打的手下伤员,都是相互搀扶着,早就趁乱溜走了。
江帆本就是公司的最高层,这次又是在众人面前树立了威信。
哪怕是有人好奇想要看热闹,也丝毫不敢忤逆江帆的意思。
人很快就散完了。
公司的人离开以后,江帆又特意嘱咐江云,让那些员工不要乱说话。
今天的事情,虽然是江帆占据了便宜,但吃了败仗的洪峰会不会善罢甘休,江帆根本不确定。
洪峰其实不算什么,江帆能击败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多也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唯一让江帆感到有些棘手的是洪峰的身份。
洪清云看见孙子受伤,会不会追究到江帆这里,这根本就是不可预料的事情。
还有和洪清云利益共同体的刘家,他们会不会因此出面对付江帆,也都是犹未可知。
一个小小的萧健华,能牵动这么大的风浪,江帆也是始料未及地。
好在是一切暂时都落定了。
洪峰在伤势好转之前,是翻腾不起什么浪花的。
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一个礼拜,江帆都是有清闲的时光,能够去料理公司挂牌营业之类的琐事。
当然,明天摆在江帆面前的头等大事,还是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
特意动用了黑桃K一个人情,江帆为的就是拿到这一张底牌。
有这位大人物站台,刘家即便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江帆的存在,也不敢正面去对付江帆。
再者,江帆在齐宁市,也不用像是之前一样畏首畏尾,对付一个区区地跳梁小丑,也生怕引起刘家的注意。
黑桃K虽然已经出力帮忙,但这个事情,在江帆和那个大人物谈成之前,一切都还是不确定地。
要面对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大人物,并且说服他与自己合作,这对江帆来说,也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难题。
大大小小的琐事堆在一起,已经让江帆有些焦头烂额了。
萧健华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给江帆添乱不说,还是跑到公司的员工公寓来闹事。
江帆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特意留下萧健华,江帆就是要和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江帆和萧健华两个人。
江帆不说话,萧健华吓得连个动弹都不敢。
在办公室慢慢踱步,江帆随便抓了一把椅子,落座下来。
他的眼神刚落在萧健华的身上,这位萧老板,就是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脸色陡然就变得惨白一片。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让你好好想想,这个时候该怎么面对我。不过,萧老板你好像是没有听进去我的劝告啊?”江帆淡然一笑,语气几分冰冷的开口。
“我错了……我……”萧健华开口想要辩驳,但话说了一半,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今天的事,完全就是他听说牛胖子到了齐宁,便一路从平州飞过来,要找牛胖子的麻烦。
恃强凌弱不成,反而踢到了铁板上面,这种事哪里能够解释。
任凭萧健华是巧舌如簧,现在也是难以启齿,根本就不好自圆其说。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想好啊。”江帆语气顿了顿,便冷笑了起来:“你在平州做的那些龌龊事,别撞在我头上也就算了。强拆,这么没谱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那些老百姓过得容易吗?你几千块那地皮,起了高楼,几万块的往出卖,还是一个平几万?赚这个黑心钱,你的良心过得下去吗?啊!”
江帆的话音不落,萧健华已经是吓得直哆嗦。
面对江帆的质问,萧健华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
仗着手里的资本,背后的势力,萧健华干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地。
他手中的钱,尽是血淋淋的资本。
真要细细追究起来,萧健华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他所酿下的累累恶果,根本就是罄竹难书。
“呵呵……你当然过得下去了。看看你萧老板,住着宽敞地大别墅,心里还惦记着老百姓的一亩三分地。你这种人,将你抽骨吸髓都毫不为过,你又怎么可能去改变呢?”江帆的话音,到了后面,便尽是冷笑。
萧健华一听这话,脸上已经是彻底的面无人色了。
他噗通一声,直接就在江帆的面前跪下了。
嘴里哭喊着求饶道:“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啊!您那位朋友的地,该多少,我全赔给他,只求大哥你能高抬贵手,绕我一命吧!”
“赔?你拿什么赔?”江帆面上冷冷一笑,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萧健华。
要不是顾忌萧健华背后和刘家的关系,江帆早就让刚子他们处理了这个恶棍,哪里还会在这里和他废话?
“我……我出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萧健华一边磕头,一边急急的开口。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江帆对他,已经是起了杀心。
跪在地上的萧健华,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打死他也不敢在江帆面前耍横。
江帆听着萧健华的求饶,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眼中的凶光不减。
“你那是要改吗?你只是怕我,因为我的拳头比你硬。”江帆淡淡一声笑,睿智的目光,早就看透了萧健华的所有隐藏。
同样是屈服,但怕和死心塌地,终究是两回事。
话句话说,此时的萧健华,只是怕了江帆,才会对牛胖子网开一面。
若是遇到别的人,萧健华一样是不会手软。
“我……”萧健华想要开口辩解。
只是看到江帆的目光,萧健华当即就吓得闭嘴了。
“算了,牛胖子家里的地,该多少就是多少,你给人家一个公道的价格。”心中念头一转,江帆的语气也略微松了一些。
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了,他哪里管得过来。
凡是都要插一手的话,江帆现在什么都不用干了,只怕是忙到死,这世道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拳头能让人屈服,但拳头带给人的只是畏惧。
要祛除这个社会的疑难杂症,彻底让这些高高在上的杂草回归自己应有的地位,这不是江帆现在的力量能办得到地。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帮着牛胖子找回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我赔,一定赔!这个……大哥,你看赔多少合适?说良心话,要买地,我还得上下打点,还得疏通关系,才有了竞标的资格。不是我愿意强拆,实在是我自己的利润,根本没你们想的那么丰厚。一平米是能卖几万块,但我要上税,要给银行赔贷款利息,还要给工人发工资。到我手里,这个利润能超过一千块,我萧健华就不是人!”人跪在地上,萧健华一咬牙,还是开口说话。
江帆在一边听着,只能淡淡的摇头。
当初在江宁的时候,江文浩的厂子,就被玩过这么一出。
萧健华不是个例,而是整个华夏,都是这种情况,归根结底,这问题的根由,也不在黑心的商人身上。
任何一种行业,达到垄断的时候,下游的商人就会被压缩利润到了极致。
萧健华所涉及的这个行业,别说江帆了,十几个刘家捆在一起,也不能解决这个根本上的问题。
“一亩地你给人家差不多的房子吧。还有我这里,砸坏的东西,明天要是没有换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滚吧,我累了。”摆了摆手,江帆便挪开了目光。
这种事非要找个公道的话,只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江帆也不愿意在萧健华身上多花心思,毕竟他自己的麻烦也是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