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谦再次被白瑶狠狠踢中腹部,惨叫一声,愣是痛出了眼泪,感觉他那个部位……可能踢碎了。
“白瑶,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我苏安谦一个人,却见了面就这般无情无义踹我,你他妈死定了。”
苏安谦怒目切齿,抓起手里的手机,就朝挣扎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白瑶,恶狠狠砸向她的脑袋。
不料——
他才刚刚抬起手臂,白瑶双脚一歪,啊了声,双眼紧闭,往地上仰面摔倒。
“起来,别装死。”
苏安谦恼羞成怒,脚尖下狠力气,踹向她的肩膀。
但白瑶依旧直挺挺躺在地板上,毫无反应。
“竟然还给我装死,信不信我把你从窗口扔下去,摔的粉碎?白瑶,你他妈起来,说话啊。”
说你妹啊,晕倒的人,难道还能开口说话?!
白瑶忍着肩膀被踹的剧痛,暗自咬紧牙关。
为了从这个傻/逼身上,套出小贝的下落,承受的痛,再痛,她也只能忍。
苏安谦狠命在白瑶身上,踢了又踢,依旧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不得不垂头丧气。
“不管了,先带回去再说。”
*
白瑶再次装模作样装作刚刚从昏迷中清醒的时候,听见有人对苏安谦调侃道,“哟哟哟,苏安谦你居然真的把傅止深的女儿和保姆弄回来了,厉害厉害。”
“跟冷老大比起来,傅止深算个屁。”
苏安谦被恭维了一番,顿时挺直腰不可一世,全然忘记了之前被白瑶踢中要害部位的窝囊。
白瑶耳尖,听到冷老大三个字,心思一动,立即牢牢记在脑海里。
又听着外面那说话的男人,整句话下来,翘舌和平舌不分,有点像南方的粤语。
于是,她大致有点明白,这些人来自于哪里。
估计吧,不是澳城,就是港城。
但又不怎么对劲啊。
苏安谦满口的海城话,自命不凡的熊样,好像以前大学期间认识她。
甚至口口声声说她为了求他爱自己,竟然卑微到跪地祈求。
这就有些搞笑了。
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苏安谦这个人的存在。
从小到大,男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比不过安全无害无性/病的动次动次。
所以,苏安谦是哪里冒出来的跳梁小丑?
这群千里之外的绑匪,是温然和吴刚找来的,还是傅先生其他的仇家?
想来想去,白瑶心里面都清楚的很,这些人,主要目标是叶小贝,她就是顺手被捎上的。
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过叶小贝,她心里慌得一比。
无论如何,哪怕她拼了这条命,必须想方设法通知傅先生赶来救人。
“白瑶,你总算醒了,我可是接了两大盆结了冰的冷水,准备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苏安谦捂着还在抽疼的腹部,原本勉强算英俊的脸,陡地狰狞,阴阴嗤笑,“给你脸不要脸,再不老老实实给傅止深打电话,索取二十亿,你就等着被我剥光衣服吧。”
“虽然你和大学时期一样,前面平坦得像个男人,但好歹女人该有的,你都有。
关了灯闭上眼睛,还是可以勉强用一用。
啊啊啊,你他妈怎么站起来了?”
“咔嚓——”
“啊——”
随着咔嚓一声响,苏安谦再出发出凄痛的惨叫,他的左手,被一把猝不及防的水果刀,捅穿了。
“无耻渣男,去死吧!”
白瑶咬牙冷笑,不知何时把捆扎手腕的绳子解开,趁着苏安谦无耻YY时,就近抓到茶几上的水果刀,一刀,捅穿他的胳膊。
再把刀拔起来,三两下割掉脚下的绳子,双手攥起跪在地上快被痛晕的苏安谦,拖落水狗一般,拖着往外走。
被匕首抵在脖子上的,苏安谦翻了翻白眼,终于确定,以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白痴又舔狗的白瑶,彻底变了。
不仅忘了他,还随随便便出手,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分明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杀意。
但这是他的地盘,他怕什么?
只要冷老大愿意出手,别说身手不怎么样的白瑶,就算傅止深亲自到场,照样干不过。
想到这里,苏安谦努力抬起头,递给她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白瑶,看在我差点睡了你的份上,实话告诉你,乖乖听话把傅止深诱骗到这里,并要求他带够二十亿,我还能在冷老大那里,给你求求情,饶你不死。”
听见这话,白瑶瞬间炸毛了,突然一巴掌打在那张令她厌恶的脸上,“再叽歪,老娘割掉你的零件。”
为了尽快找到小贝,她的暴脾气,完全不想忍。
大不了,一个死。
反正她活着,除了蔓微姐,也没几个人关心。
“你疯了?”
苏安谦顿时吓白了脸,裤裆凉飕飕的,身体发抖。
他赶紧夹紧双腿,闭拢嘴巴,敢怒不敢言,再也没胆子瞎逼逼。
这个以前爱他如命的女人,变了,变得特别可怕。
当年他抛弃她投入别的女人怀抱,就不再管她的死活。
后来,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把她的性格,彻底扭曲掉,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是疯了!再不告诉我,小贝在什么地方,割你零件哟。”
白瑶顶了顶苏安谦脖子上的水果刀,微微眯了眯杏眸。
她连长着一副凶恶模样的秦放都敢踢下去,这么个下三滥的小混混,算个屁。
“我不知道!”
苏安谦害怕地缩着脖子,“干这票任务时,我坐在车内,发现牵着叶小贝的女人,是你,我的前女友,就给其他同伙打了招呼,把你转到我手里。
至于叶小贝被送到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
白瑶听完最后一个字,脑子嗡嗡嗡乱响。
如果小贝出了意外,她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给蔓微姐和傅先生。
“你就是废物。”
白瑶咬牙切齿,摇摇晃晃,拽垃圾一般把苏安谦拽到门口。
可她刚拉开门,就被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给惊得眼睛直愣愣,身子再也不能移动。
她这是,才出狼穴,又入虎洞。
这群明显不同于海城人的保镖后面,遥遥站着一个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的人,穿着一身职业黑西装,凌厉短发,身材高挑,声线沙哑而冷酷。
“弄晕了带走!”
这话刚落下,就有七八个男人,冲到白瑶面前。
力量相差太悬殊,白瑶也不做无谓的抵挡。
任由他们堵住她的嘴,蒙住她的眼睛,把她简单粗暴丢上车厢。
瑟寒的气流,让她感觉到,四周冰冷空旷,应该出了市中心。
*
“什么?没截到叶小宝?一群废物!你下面的人,到底怎么办事的?”
温然气的摔了手机,精致的脸庞,闪过一片厉色。
她把温夫人送到刘教授办公室,勉强挤出笑容陪聊了一会儿,就找了个适当的借口,离开了市立医院。
吴刚出狱后,每天无数个电话和短信,约她出去吃饭,让她腻歪又心烦。
不谈身家,光颜值气质和身材,就没有一样比得上止深。
从十八岁到今天,她见识过人间最极致的男人,又如何看得上跪舔的吴刚?
她也一直晾着,没有回应。
憋着一肚子烦闷的气,开车四处兜风。
无意中经过阳光小区时,意外撞见一场人为的绑架。
被强行绑走的人,居然是叶小贝和白瑶。
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动的手。
反正她没有,吴刚那边,刚出狱,被警察死死盯着,也没有动手。
眼看着那辆普通的大众轿车,越驶越远,在路的尽头,往右边转了个弯。
温然突然心一动。
立即打电话给吴刚,让他安排以前那些暗中蛰伏的人手,在沿河路那边,拦截那辆大众轿车。
然后,她满脸愉悦回到了专属于她的别墅,等待吴刚的好消息。
没料到,等来的,却是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坏消息。
温然拿起另外一个手机,对着那边的吴刚,气急败坏地呵斥埋怨。
“半路拦截顺手牵羊的事,都干不好,要你何用?
最近几个月,我忍叶蔓微,已经忍了很久。
到底还有什么法子,能整死那个贱人?”
“然然,你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
吴刚整个人,伴随他阴恻恻的嗓音,出现在温然的卧房门口。
温然顿时瞳孔一缩,放下手机,走到吴刚面前,缓缓地勾起红唇,来了精神,“你打算怎么摁死她?”
“叶小贝突然被不知身份的人绑走,我们就来个更完美的计划。
计中计,套中套,既弄死了叶蔓微,又让绑架叶小贝的那群人背锅。”
“不错。”
温然烦躁的心情,立即明媚如春,刚才还腻味的表情,蒸发了一样。
与吴刚合计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转身倒了两杯红酒,给自己留下一杯。
皙白的手指端着酒杯,又递过去给吴刚,微敛了下眸子,柔雅浅笑。
“听说,是你亲生父亲把你从警局捞出来的,人脉和能量不小,恭喜。”
“这不是他该为我做的吗?”
吴刚一丝冷笑,仰头喝了几口红酒,憋着劲,正打算把出狱后这几天的筹谋,一一吐露出来。
温然却扭臀,走到梳妆台,盯着镜子里貌美如花的自己,唇角慢慢笑开了花。
只要吴刚能无条件为她办事就行,他其它的私事,她不感兴趣。
在她心里,有更深层的算计。
“叶蔓微,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温然诡谲一笑,眸底藏尽满满的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