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没想到他说吻就吻,叶蔓微顿时脸颊嫣红,身子站立不稳,软软地往他怀中靠。
却在贴上他的温热胸膛时,整个人炸了似的,反射性子地双手推他。
“你干嘛?等一下王锐查房……”
“他刚走,没那么快。”
男人磁沉的轻笑声,响在她耳畔,久久萦绕。
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要脸?
叶蔓微气到,推开他,转身要走,细白的手腕,就被他粗砺的大掌一下子扯住,又落入他的胸膛里,眼睁睁看着他的薄唇凑到她耳边,嗓音幽幽,透着一股子危险。
“素了五年半没吃上肉,今晚先放过你!等小乖病好,一定要夜夜情到深处,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的水……
叶蔓微竟然听懂了,顿时小脸爆红,眼眸里闪动羞恼,盯着一脸严肃正经脸却吐露痞话的男人,心烦意乱。
“你吃没吃上,关我什么事?”
明明是正经讨论小乖的病情,说着说着,到最后,总能被他歪到男女间的情事,可把他能的。
叶蔓微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仅有的两次亲密,他带给她的,没有丝毫快乐,只有伤痛和屈辱。
他挑眉,低低说道,“你是我妻子,怎么不关你的事?”
叶蔓微忍不住气笑了,“你身边,莺莺燕燕一大把,可不止我一个人。”
“但我只对你硬。”
说着,为了印证这句话,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眸温柔盯着她,而修长的双腿,缓缓地朝她挤压得更紧,更沉。
混,混蛋啊。
叶蔓微脸红耳赤,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跺着脚,转身拉开门走掉。
凝着她纤细又仓皇的背影,傅止深勾唇一笑,慵懒地靠在玻璃窗上,两根长指,捻起她掉落在他衬衫上的几根乌黑头发,放在鼻尖,悠悠地嗅了起来。
第二天。
叶蔓微一大早进了重症监护室看过小乖后,就急匆匆拎包走回阳光小区。
这段时间,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如何救治小乖,压根就把小宝小贝丢到了脑后。
也不知道这几天放假,她不管不问,两个小家伙有没有饿着冻着了。
越靠近那套租房,她心底的愧疚,就越深。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叶蔓微还在低头想这事,然后就看见一颗圆滚滚的球连滚带爬跑到她脚边,不停地掉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妈咪……你怎么才回来啊?蛋糕吃完了,水果吃完了,还有最难吃的青菜萝卜,也吃完了,你再不回来,我和哥哥就要饿死啦,呜呜……”
叶小贝小手抹完泪水,就把小手又牢牢地扯住妈妈的裤腿,哭得很伤心。
盯着女儿哭花了的脸蛋,叶蔓微心头颤颤的难受,连忙弯下腰,亲了亲小家伙的泪脸,“对不起,妈咪这段时间太忙了,以后再也不丢下你和小宝。”
左哄右哄,总算把娇气又爱哭的女儿哄好,叶蔓微出了一身的汗。
结果一扭头时,发现叶小宝在厨房里,踩在凳子上,绷着小脸很坚持,“别动我家的东西,你做了妈咪也不吃,妈咪只吃陆叔叔做的饭菜。”
“……”
叶蔓微一脸懵逼。
她什么时候只吃陆景翔做的饭菜?
还有,陆景翔会做饭,她怎么不知道?
呃,等等,谁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爆炒出一股香味?
叶蔓微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上早餐,这会儿闻到这股香喷喷的味道,顿时觉得胃部更加饿得慌。
她抱起扯住自己不放手的叶小贝,径直走向厨房。
一眼就看见昨晚吻她又撩她的男人,只穿着衬衫西裤,很自然地卷起袖子,露出一小截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手摇晃铁锅,一手颠动勺子,动作优雅娴熟。
“傅止深!”
叶蔓微惊讶地喊了出来,满脸诧异。
男人背对着她,淡淡嗯了声,没转过身,只摆摆手,迷人的嗓音抬高,“再等十分钟,香酥鸡腿就好了。”
他不说还好。
一说完,叶蔓微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吞口水了。
抱在怀里的叶小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涕而笑,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锅里的东西,兴奋得手舞足蹈。
“帅爸比的大鸡腿,肯定很好很好吃。”
叶小贝笑得天真无邪。
叶蔓微却对上了男人悠然回头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眸光,手一抖,差点没把叶小贝抱飞。
咳咳,孩子们单纯无心,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
叶小宝面无表情盯着贪吃的叶小贝看了眼,慢条斯理跨下小凳子,走向叶蔓微,拉着她的手往外拉。
“我不吃大鸡腿,妈咪也不吃。”
知子莫若母。
叶蔓微明白了,叶小宝有话要悄悄告诉她。
至于小贝,有美食,还有帅男人,就能让她轻易忘掉妈咪和哥哥。
叶蔓微无奈不已,把叶小贝放在地板上,跟着叶小宝出了厨房,走进了他和小贝的房间。
她慢慢蹲下身,目光与叶小宝的目光对视,温柔问道,“小宝,怎么了?”
本以为小家伙会跟妹妹一样,各种委屈巴巴的。
结果,小家伙一句话,震得叶蔓微差点蹲不稳身子。
因为,她的小宝板着小脸说,“妈咪,陆叔叔除了笨点傻点,其他勉强及格,你不可以对陆叔叔始乱终弃。”
“什,什么?”
叶蔓微好长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脑壳隐隐抽疼。
她什么时候对陆景翔始乱终弃了?
不对。
她与陆景翔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差点被小家伙带歪了节奏。
叶蔓微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头顶,无奈开口,“你陆叔叔都跟你说了什么?他爱开玩笑,玩笑话都不是真的,别听他瞎说。”
“陆叔叔没给我打电话。”
叶小宝曜黑的大眼睛,盯着她说道,“是死男人!他拿钥匙开了门,说妈咪你给的,还说昨天晚上你们睡一起。”
最后一句,他加的。
死男人让妈咪流了那么多泪,就算他拼命救过妈咪,他也不想让他太早得意。
陆叔叔发微信说过: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再后悔,男人都贱。
尤其是死男人,更是贱上加贱。
叶蔓微刷地黑了脸,腾地站起来,扭头直接冲到厨房,朝某个脸皮无穷厚的男人羞恼吼道,“傅止深,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灶台边,男人拧眉,修长的大手,正举到哗哗的流水中,用肥皂一次次清洗。
突然听到叶蔓微的吼声,慢慢偏过俊美的脸,深沉的视线朝她悠然扫过去,薄唇开启,“生气了,什么事?”
他语气低沉,一脸的正气坦然。
装。
继续装。
再吼下去,倒变成了她理亏。
叶蔓微霍霍磨牙,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骨气比不上肚子饿重要,她还是吃了他亲手做的饭菜。
吃完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饭菜,与昨天晚上那碗长寿面,味道差不多,撞味了。
难道昨晚的面条,真的是他亲手做的?
叶蔓微瞳孔乌黑,盯着男人离去的昂藏背影,心乱如麻。
.
傅止深抵达公司时,第八次股东大会正在举行。
这一次,因为郑老爷子和郑琅贪欲太盛,一举拍下的那块政府地皮,不仅没有赚得盆满钵满,反而亏损高达两百亿,导致傅氏集团的股票,一泻千里。
如此一来,大小股东人心惶惶。
心里面,却都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跟着傅止深,有肉吃有汤喝。
跟着郑家,只怕连底裤都赔光了。
“傅先生,股东们都到齐,一个不少。”
纪恒站在会议室门口,朝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一汇报,并拉开了厚重的红木大门。
“嗯。”
傅止深站在门口,面廓冷酷地扫了一圈,冷鸷的眼眸,扫到对面,与一双痞冷的眸子对上,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