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走了,”南宫透抱着她跳下马车,看着车夫笑道,“有劳,你老先回去吧。”
不走了?花溪惊讶。
年老的车夫也很意外,他看看四周荒野,又看着两个年轻人,慈祥地笑:“莫不是想要回去?反正你们已经给过了钱,老头子就顺便捎你们回去好了,这荒天野地的……”
南宫透摇头:“不妨事,老先生你还是快些走吧。”
花溪瞪大眼睛,这……有车不坐,天色也不早了,这莫不是想要与她在这荒天野地……留宿?!!
善良的老人家摇头:“你们是不是有难处?老头子既收了钱,怎好将人丢在这地方,若真有事,叫老头子等一等也使得。。”
见他不肯走,南宫透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前面:“并非不走,实在是我二人已经到家了,不信你老人家看。”
老人家疑惑地扭头看,瞬间脸上神色大变,他再也不说话,“啪”的一声响鞭,马车绝尘而去,片刻功夫就消失在暮色中。
到家了?花溪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秋风萧瑟,杂草齐腰。在昏暗天色的掩映下,河畔,乱石杂草间,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赫然卧于小土坡上!
花溪正瞧得头皮发麻,忽闻“哇哇”两声,一道黑影倏地从石堆间掠起,倒吓了她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老鸹。
难怪车夫会被吓走,花溪哭笑不得,她当然不会相信南宫透的鬼话,只不过有点难以理解,无缘无故丢了自己的绣花鞋子,又把车夫吓走,难道他真要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不成?
看看仅穿着袜子的那只脚,花溪待要说话,南宫透已松开手,她只好跳下地,摆出“金鸡独立”的架势:“你怎扔我的鞋?”
南宫透静静的看着花溪颇为有趣的架势,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他只是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好似有叠云一般莫测的情绪漫漫舒卷着。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出神似的看了许久。
花溪被看得发麻,望了望四周,发现周围连半个人影儿都没有,心生警惕,倒退着跳了几步:“你想做什么?”
看到花溪的反应,南宫透才慢慢的出声,“在下?”先是一愣,随即俊脸上浮现笑意,真的朝她走过来。
想起早上的场景,花溪连连跳着后退:“你……”
面前的人忽然俯下身,再直起身时,手上已多了只绣花鞋,正是她被丢掉的那只,花溪见状放了心,忙掩饰尴尬:“没见过怎么好看的绣花鞋吧?”
“没见过,”南宫透顿一顿道,“没见过在绣花鞋上扎针的。”
绣花鞋递到花溪面前,鞋底赫然钉着三根约几厘米长的银针。
花溪倒抽了口冷气,怔了半日才回神:“现在怎么办,马车都没了。”
南宫透抬手,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划过,那绣花鞋再次落入草丛:“要倒霉的时候有车也没用,那赶车老先生若不走,只怕就要没命了,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本是冲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