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人成了李仪佑最尊敬的师父,小公子成了他的挚友,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而又顺理成章。
当李仪佑于梦境之中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回到了姑苏。
“李叔叔!”一声清脆甜嫩的童音划空而来,在安静的庭园中分外突兀。
李仪佑抬头,走出房间,但见一个圆滚滚的花包子迎头扑入自己的怀中,李仪佑一怔忪,似乎始料未及一般,全凭本能伸手将那小娃娃在怀里接了个满怀。
但见那个胖乎乎的女娃娃将额头抵在他胸前,撒娇一般蹭来蹭去,满面水渍悉数蹭入了他的衣袍之上,“李叔叔,包子要吃糖。”言语动作亲昵非常。
李仪佑怔于原地,转不过弯来,随后满面的惊讶之色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慈爱温柔神色。
“李兄,你醒了?”
李仪佑一抬头,与白君夜的双目撞个正着……
……
自南宫透康复半年之后,花溪心中的纷乱也平静了下来,两人携手走在灯市之中,人声鼎沸。
两人沿着人潮逆流而上,时不时地在各个卖灯的小摊之间兜兜转转。
花溪摸着一个荷花灯,笑着问道:“你说,那李仪佑知道自己睡了半年,会是什么反应?”
南宫透微微一笑,轻轻的摇着头道:“在下只知,不管岁月如何变更,只要白兄还常伴着他,那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花溪非常明白的点了点头,不管未来如何变化,只要最在乎的那个人常伴左右,那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南宫透俯身在花溪耳边轻声慢语问道:“夫人打算何时兑现诺言?”
花溪忽觉此话听着几分莫名,却又窥不破南宫透的盘算,只觉着耳廓被他口中暖气呵得潮痒难当,遂回头嗔视他一眼,将他推开,“哪个是你夫人?”
“花大姑娘可还记得昔日赌约?”南宫透伸手将花溪揽入怀中,“不知夫人何时兑现?”
赌约?花溪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了然几分,不以为然道:“我没有输。”
没错,因为南宫透爱上了自己,而她与原花溪却并非是一个人,所以她并没有输。
南宫透的心绪几番沉浮后,缓缓开口道:“在下知道你既是花溪,也不是花溪,那日……在下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所以你说得话,在下都听见了。”
???
都听见了???她是作者的事,他都听到啦?
花溪面色一沉,推开南宫透,调头便走。身后依稀传来南宫透的声音,不过市井之中人声鼎沸,迅速被嘈杂声吞没。
“夫人!”南宫透一把抓住了她。
沉浸于思绪当中的花溪,被南宫透这么猛的力道冷不丁一捉,生生骇了一跳,幸而即刻认出是他,这才稍稍安定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但见他直直望着花溪,满面凝重。
花溪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你罢了……”
南宫透轻轻一笑,柔声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