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微微沉眸:“三日之内,假如黑小强还是不愿意交出解药,那你便替在下将他放了。”
“为什么?”
“不可以!”
南宫彩儿与黑衣人,同时发出疑问和反对的声音。
南宫透微微笑着,眉宇间的笑意仿佛山巅的冰雪般遥不可攀,那种沉静又高华的气韵,让二人逐渐平静下来。
“你们且听在下道来。”南宫透慢慢地道,“尤其是彩儿,你得好好改一改这冲动的性子。”
南宫透简单地陈述了下南宫家现在的处境,便道:“这些年来在下也做了不少安置,如今已是万事俱备,虽然母亲的出手超出意料,但我们的步子不可因此打乱。”
只不过,花溪为什么会忽然想要找那么个地方呢?她如此急切,甘冒风险,图的是什么?
南宫透的心思在这上面一晃而过,暂且找不到什么头绪,便暂时放下。
“从今日起,以三日为限,三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替在下将黑小强放了。”
南宫彩儿进屋时,身上带着少许寒气,被屋内暖炉的热气一熏,很快便消散无踪,她定了定神,联系他前后所言,问道:“哥,你救出黑小强,是打算挟恩要求他救你,是不是这样?”
南宫透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他神情散淡平和,转向另一人:“你须记得,按在下的吩咐做。”
黑衣人低下头,低柔的嗓音在昏暗室内别有一番宛转意味:“是。”顿一顿他又开口问道:“少主,请恕我冒昧,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少主解惑。”
南宫透感觉有些疲惫,休息了片刻,才淡淡道:“说。”
“为何如此纵容花家小姐?少主此番行事凶险非常,倘若另有打算,又为何要将黑小强交给她三日光景?”那人说着,话语间更浮现了些许不平之意,心中似是有些恨意。
说到底,他对花溪的恨意,皆来自于南宫透身体的状况,倘若不是因为她,南宫透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境地。
南宫透听出话里的不平之音,眼眸里依然是笑吟吟的,舒展的气度极为从容,一直静静地等那人说完,他才慢悠悠道:“你可知,你哪里不如在下?”
他并不解释,只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黑衣人一怔,以为南宫透动怒,连忙惶恐地低下头:“少主的才智岂是我能企及的?我自然是没有一处能比得上。”他虽是谦卑,但这话却是真心实意,并非为了讨好他而发违心之言。
南宫透慵懒地笑了笑,道:“这中毒是在下自己的疏失,与谁都无关。你跟着父亲的那些时日,平日所见,应尽是暗中手段,固然在算计上长进不少,却失之阴损了。”
那人的脸被面具遮挡着,耳朵却微微发红,阴损二字,不管用在何时何地,都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南宫透说出来,更让他心中难过,但是出于对南宫透的仰慕,他并未出言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