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透微微一笑道:“恕难从命。”他瞥了花溪一眼,只见她眼眸之中满是真挚关切。
南宫透撕下衣服,包扎好伤口,才轻声道:“在下儿时顽皮,习武时,常常惹师父生气,经常被揍,每次被揍后,师父都担心会被在下的父亲发现,就会逼着在下笑,若在下不从,他下次就会揍得更厉害,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反正也不是什么坏毛病,如今也就懒得改了。”
他语调平常散淡,可花溪听了却心头一酸,她原以为是他天生变态,却忘了没几个人是能在痛的时候还能笑着。要打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一个小孩子必须用这样的方法去自保?
见花溪怔怔的望着自己,而那目光之中,竟大有怜意,南宫透赶紧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柔声道:“花大姑娘,当真了?在下胡谄的。”
花溪没有怒,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甚至连南宫透都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的别过视线。
刹那间——
南宫透感到一双手环过他的肩膀,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拉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你这个骗子。”花溪的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
花溪十分后悔,前世因为她十分喜欢《啃种》里什造,所以也给南宫透加上了那么一个不管面对什么都会笑着的变态设定,她还美其名曰:男主应笑对世间磨难。她这一时兴起,却让南宫透有了一个不快乐的童年,而且还是一日一日得经历着。
南宫透被花溪拉入怀里,有些愕然,随即听见头顶上传来低低的声音:“很痛吧?”
南宫透抿了抿嘴唇,有些后悔方才的胡说八道了,这小孩调皮被揍几乎是每个人童年都会经历的,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花溪会如此一副自责的神情?
看她如此神情,南宫透正想着如何笑着敷衍过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堵住,一向言辞巧妙的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的身体十分柔弱,即便用尽全力抱着他,他也可以轻易挣脱,可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懒散袭击了他,让他一动都不想动。
花溪没有再说话,南宫透也任由她静静的拥抱着。
这南宫透一边被花溪抱着,一边就开始思考: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待在这山洞里,迟早会陷入绝境。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尚能行动时从此地脱身。
他并不是不相信花溪,只是不太习惯将自己的生死交托给别人,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撑握在自己手上比较好。他之所以没有在昨夜离开,是因为当时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如今经过两晚的休息,也恢复了几成的气力。
足足两天没有进食的花溪,抱着南宫透的手有些软,相较之下南宫透的情况则好一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道:“花大姑娘,你要是再不放开在下,今日怕不是又得在这过夜了。”
.......
花溪跟着南宫透出了山洞,仰头向上望去,跳崖那夜,她没看清楚悬崖下的情形,便也不怎么害怕,可如今她才瞥了一眼,便知那绝壁料峭险峻的可怕。
这让她不可思议起来:那天晚上她究竟是怀着怎样大无畏的精神跟着跳下来的?居然连这种地方也敢跳?
假如那晚上她能看清......恐怕是没有胆量追着南宫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