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这么久,身体的适应能力也变强,仗着天气暖和,花溪虽淋了场雨,却没有受凉,只不过精神差了许多,歇息两日才逐渐复原,其间二小姐也来看望过,然而花溪总觉得自己在无意中窥破别人的秘密,十分羞赧愧疚。
这日路过园子,忽然听到有呼声,花溪匆匆过去看,原来安二公子又强搂着一名新来的俏丽丫鬟调戏,那丫鬟怕他,又不敢不依从。
听说过他的故事,花溪本已不再像先前那般讨厌他,只是此刻见他这作派,不由又升起鄙薄之心,忍不住道:“所幸王小姐已不在,倒省得今日失望。”
安二公子果然僵住。
那丫鬟满怀感激地看了花溪一眼,匆匆退下。
花溪也知这样太卤莽,实在是情急救人,不得不出此下策,连忙转了身就走。
安二公子低喝:“站住。”
花溪哪里肯站住,反加快步伐,然而她穿着裙子哪里跑得快,没走出多远就被他扣住了手,顿时怒道:“二公子自重。”
“自重?”安二公子冷笑一声,挑眉道,“不知你们那晚在山上做的好事,该如何自重?我倒想请教下小姐,何为自重。”
花溪大惊失色。
“奇怪么,我如何知道,”安二公子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凑近,“放心,我并未出过城,也不曾看见你那事,但你以为骗得过我么?那山上草木丛生,乱石荆棘,既是被追杀仓促逃命,又是在夜里,岂有不被划伤手脸划破衣裳的。”他抬起她的手,“啧啧”两声:“你看你这小手小脸,全无半点伤痕,倒也奇怪。”
当时有南宫透全力相护,她自然无恙,花溪抽回手,退开几步。
安二公子道:“好个自重的姑娘,却不知你一夜不归,是何缘故?”
他的嘲笑,花溪并没听进去,只是疑惑,既然他能看出自己说谎,白君夜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安二公子道:“我曾叫她跟我走,她却不肯。”
花溪听得莫名,来不及想,就见二小姐匆匆走来:“二哥,瑾南姑娘是客,怎的又为难她,叫人笑话。”
安二公子笑道:“方才我在街上遇到曹化成那小子,他见了我甚是惊慌,却叫我笑话。”
二小姐面色微白,勉强道:“二哥说什么。”
安二公子看了眼二小姐,走近低语道:“为何不叫他带你走。”说完再不看她,离去。
二小姐回过神后,略带歉意:“我二哥是这样,你别怪他。”
“二小姐放心,二公子并没对我怎样。”见她脸色极差,花溪忍不住关切道:“可是身体不适?”
二小姐摇摇头,待要说话,忽然侧过脸弯腰呕起来。
花溪吓了一跳,扶住她:“这莫不是胃寒着凉了?我去叫人请大夫来。”
二小姐忽然抓住她的手:“不要。”那手用力极大,花溪愕然。
自觉失态,二小姐勉强冲她笑笑,拿手绢捂着嘴:“已请过大夫了,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