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急道:“有病就应该及时就医,怎么可以拖?我这就带你去左宗先生处问诊。”
话音方落,南宫透就忽然抓住花溪:“有人来了。”
花溪立即紧张,抓紧他:“他们回来啦?”
“不知道,”南宫透指了指旁边的小径,“稳妥起见,我们从这条小路走。”
“好。”花溪一边扶着南宫透吃力的向小径走,一边撑着伞。
待两人从泥泞小径下山后,两人都已成了落汤鸡,南宫透纵然浑身衣衫湿透,看上去仍无半点狼狈之态。
一路上,南宫透眼帘微阖,不言不语,面上神色不辨,也不知他还痛不痛,直至将他扶入房间里,他才缓缓睁了眼,也不多看花溪一眼,便有昏过去的架势。
“你先别昏啊,先把衣服换了,再昏啊。”花溪一边说着,一边被南宫透带到地上。
倒向地面的过程虽然缓慢却还是让花溪有些吃痛,南宫透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花溪看着他湿答答的衣服也没多想,先伸手摸他的头皮,好在发里没有湿,只是发尾湿了,眼下得赶紧将湿衣服给他脱下来。
南宫透没有说话,只将双目阖上,不动声色任由花溪摆弄,将他的外套脱掉后,她的动作就逐渐慢了下来,蹙眉看着那湿答答的内衣与裤子。
心中惴惴的瞧了瞧四周,偌大的房间之中,除了一对铜铸的哑巴猊金兽袅袅吞吐烟香,空无一人,连帮个手的人都没有。
手上的动作不免一顿,正思忖着要不要去找李仪佑等人,孰料此刻,躺在地上的南宫透却轻轻一哼,似是痛苦难当,手上十指都微微蜷握了起来,见他如此这般,花溪心中突生出细针入肺般的疼痛之感,不自觉间却断了求助他人之念,抓紧时间将他的内衣脱了下来。
嘛,以前去公共游泳池也看过很多赤着上半身的男人,眼下没什么好害羞的。
花溪虽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则心中却有些奇怪,从她认识南宫透开始,可是未曾听说他有过什么旧疾,且,她笔下的男主角怎么可能会是病秧子?为何前一刻还生龙活虎地的南宫透,后一刻便山崩地裂般说倒就倒了?
虽说疑惑,但转念一想:生疮害病是人之常情,加上南宫透这厮从不会以弱示人,所以可能是有点她不知道旧疾。
如此一思量,花溪便放下了心中疑虑,待她收回思绪时,只见南宫透双目倏地打开,炯炯看向自己,惊得她险些叫出声。
花溪勉强定了定心神,拿出干净衣物,与他道:“你既醒了,便自己把衣服换了吧。”
“好。”南宫缓慢坐起身,欲将剩下的湿物脱下。
花溪见状,迅速转身,没等一会便听到他睡上床上的声音。
又等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回头,只见南宫透已换上干净衣物,双手交叠放在腹上,不动声色仰面躺在锦被之中,眉头紧蹙,腮上紧绷,似痛得连牙关都咬紧了。